言汐张了张嘴,似是有话对苏灵鸢说,但却欲言又止。
苏灵鸢见她一脸纠结的表情,微笑了笑,道:“言汐有话直说便是。”
“灵鸢,不知苏世子何时闲暇,言汐想登门拜访一番,向苏世子讨教香料一事。”此番话出口,言汐手里的帕子都快被自己绞破了,却因害羞犹未可知。
言汐如此模样,苏灵鸢却是瞧的清楚。天下人人提起护国公府的苏世子,皆是一阵感叹,但方才言汐提起她哥时眸中却无半分他意,有的只是对香料的喜爱。
“哦?言汐确定要去护国公府请教我哥,纵使旁人嘲笑也不在乎?”苏灵鸢微眯双眼,清冷的声音落在房间内每个人的耳边。
言汐心知苏灵鸢是故意说的这番话,遂微笑着道:“身在这红尘之中,言汐自认不能免俗,但人云亦云、轻信他人之言的事言汐却是从未做过,且言汐也是真心喜爱香料,遂才不顾闺中礼仪,大胆向灵鸢请求,还望灵鸢成全。”话落,落落大方的向苏灵鸢行了一礼。
苏灵鸢初次见言汐时,只觉着这姑娘是标准的江南美人,小巧的身子骨、弯弯的眉眼,巴掌大的脸蛋、白皙的肌肤等等这些江南美人该有的优点她应有,更难得的是这姑娘性子极其温婉,更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虽好,但她觉着自己会合不来,没想着接触之后,她对言汐的印象大为改观。
看似恬静的容貌下却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她想她哥也该见见帝都的闺阁小姐们了,不然她那好看又贤惠的嫂子该从何来,打定主意后,苏灵鸢便自作主张欣然同意道:“待咱们回帝都后,言汐你给我送张拜访贴即可。”
得到苏灵鸢的首肯,言汐顿时笑逐颜开,连忙回了声好。
“不过你得下午才能来护国公府。”苏灵鸢适时叮嘱。
言汐本就是聪敏之人,经苏灵鸢一提点便想到了苏世子上午要学习一事,遂认真的点了点头。
等两人商量好后,在楚帆的多次催促下,一行人终于出发,向着南山而去。
一出院门,崔意如便神秘兮兮的拉着苏灵鸢的手说有事要同她讲,可等一行人走出远山寺的门,崔意如也未开口,惹得苏灵鸢直言要与她绝交。
崔意如委屈的扁扁嘴,等两人出了寺门有一段距离,方才开口,“我不就想吊吊你的好奇心嘛。”
“表姐啊,表妹我并无好奇心。”苏灵鸢淡淡道。
气的崔意如直跺脚,但仍兴致勃勃说与苏灵鸢,“听说昨日夜里李菱妍突发奇病,整个人全身红肿奇痒难耐,她身边的丫鬟无法便请来了远山寺中懂医术的慧敏大师,但大师给她诊过脉后确认她脉象正常,更是没有中毒的迹象,因而也不知她为何突发奇病,说是先给她开副药服用,若是她的症状轻了再给她续开。”
“但不知是李菱妍痒的太狠,还是一时迷了心智,竟破口大骂慧敏大师是庸医,气的大师拂袖而去,扬言再不医治任何左相府之人。”
苏灵鸢听后只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晓了。
“你就这反应?没觉得很惊讶吗?”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旁的楚帆不可思议的问道。
昨日下午李菱妍才得罪过苏灵鸢,晚上就突发奇病,且还是慧敏大师诊不出来的病,越想他越觉着此事不简单。
崔意如见他插嘴,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刚要开口的楚帆只好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不甘示弱的瞪了崔意如一眼后一脸傲娇的追着言汐她们而去。
惹不起崔意如,他躲还不行嘛,暗道世道多变,女人比之更胜一筹。
崔意如见插嘴之人识趣的离去,心情更加舒畅,说话也不自觉的带了三分笑意,“李菱妍气走慧敏大师后,利用自己的身份逼着寺内的小和尚,硬是要人家带着她去见法问大师,说是法问大师医术精湛定能医好她。可天下人人皆知远山寺后山是禁地,纵使是当今皇上为着天下大事要入后山见法问大师,也得过问大师的意见,更别说她一小小臣女只为着自己的怪病了,寺中人又岂会同意。”
“但寺中的小和尚耐不住她撒泼,无奈之下请来了方丈慧云大师,大师见她整张脸红肿不堪,说是情有可原就给左相府一个面子,让李菱妍天亮后收拾行李自行离开。”
苏灵鸢嘴角抽了又抽,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思维。
见两人已落后于众人许多,但为保险起见崔意如仍旧压低声音问道:“臭丫头,李菱妍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
虽是反问句,崔意如用的却是陈述语气,仿佛已笃定那毒就是苏灵鸢下的一般。
苏灵鸢似笑非笑的开口,“表姐说是那就是。”话落,加快脚步去追言汐她们。
崔意如不甚明白苏灵鸢这话到底时什么意思,有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那般笃定是不是错了,待她反应过来后,苏灵鸢已走出五丈远。
“哎,你等等我。”
李菱妍身上的毒的确是她昨日随手下的,但苏灵鸢此时也很疑惑,她下的毒仅仅是让李菱妍毁容几日,顶多再痒上几日罢了,那毒药可不会毁坏脑子啊,怎的那姑娘中了毒后脑子却如此有病,如得了失心疯般,简直可怕。
一路上时不时的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苏灵鸢心叹远山寺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古寺,这个时节游人还这么多。
越往前走,绕是体力还凑合的苏灵鸢也有些走不动了,遂在王潇容的提议下,众人在山路的分叉口停下歇上一歇。
听到歇这个字,苏灵鸢长吁了口气,便随着众人找了块还算平坦的石头坐下休息。
本来她是想揉脚的,但她转头一看旁人皆是规规矩矩的坐于一旁,又想到在古代女子的脚是很矜贵的,不能轻易外露,只好作罢,转而不甘心的揉着腿。
楚帆身为男子,又自小习武,那体力自是苏灵鸢等人不能比的,走了这么长时间路,一滴汗也没有流,但他却手持折扇悠哉悠哉的扇着风,而更可气的是,他不长眼的坐于苏灵鸢身畔。
绕是苏灵鸢脾气再好,如今也想揍他,“小郡王,能去一旁扇吗?”
“为何?”楚帆抬头瞧了眼头顶的大太阳,不解道:“苏家姐姐,这儿凉快,别的地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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