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鸢摇摇头,将书合上,淡淡道:“言汐可是有信或是有话让你带给我?”
言冬微颔首,从怀中取出信递给苏灵鸢。
那日她哥什么都未说,她自然什么也不知晓,可这几日她无聊翻看自个儿房中的书,无意中知晓了护国公府如今的地位,也就知晓言汐怕是来不成了。
她知护国公府被当今皇帝忌惮,可没想到竟严重到如此地步,这不得不让她联想到那个梦,既如此,当年她爹娘之事是否与当今圣上有干系呢,这是她这几日以来一直想问的,可她知晓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爷爷与哥哥甚至是楚烜仿佛商量好了一般什么都瞒着她,而这种事言冬她们显然是不可能知晓的。
无数个疑问藏在心底得不到个结果,苏灵鸢只好苦涩一笑。
然,仿佛这只是个开始,往后接连几日皆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她外婆不知为何在回府后被她外公禁足,而她外婆也是个烈性子,禁足后直接搬进了崔府的佛堂,每日吃斋念佛。
江湖中突然兴起一股来势不明得势力,为防万一,玉宸回了玄机阁。
而楚烜腿上的伤未好,却传出有贼人潜入五皇子府偷盗不小心伤了楚烜,苏灵鸢想,什么贼人能伤了楚烜,只怕是有人暗杀吧。
不好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不知为何,苏灵鸢心中反倒越发的平静,她想,所有的事终归要汇聚在一起爆发了吧。
将抄录好的佛经递给言冬,苏灵鸢站起身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使房间多了丝明亮,苏灵鸢的目光随着这丝明亮向窗外望去,那棵银杏树在月光的照拂下一片金黄,一阵微风浮动,银杏叶沙沙作响,好似银铃般清脆。
“言冬,今日十四了。”望着悬挂在银杏树头的明月,苏灵鸢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言冬。
“是啊,明日就是中秋佳节。”言冬的语气中难得带着一丝兴奋,“小姐,每年的中秋您都不在府中,今年您好容易回来了,月娘她们可兴奋了,早早就备好了过中秋的一应物什。”
苏灵鸢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却未置一言。
“鸢儿,不如你陪我过中秋如何?”楚烜不知何时从灵鸢阁后窗跳了进来。
苏灵鸢眉头微皱,偏头问:“你怎的又来了?”
自从楚烜腿上的伤好后,隔三差五的就往灵鸢阁跑,在灵鸢阁待的时间比他在五皇子府都要长。
楚烜故作委屈,叹了口气道:“没想着小爷我如此不受待见啊。”
言冬捂着嘴低低一笑,回道:“五皇子,不是您不受待见,而是您来的太过频繁。”
此言一出,楚烜倒也不再纠结此事,缓步走至苏灵鸢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腰,还未等苏灵鸢反应过来,楚烜带着她已出了灵鸢阁。
“小爷带你赏月去。”不等苏灵鸢发问,楚烜爽朗的声音率先在她耳边响起。
苏灵鸢对帝都不熟,自然不晓得楚烜带她去的方向是哪个地方。
等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城门口时,苏灵鸢方才反应过来,不过还是不解,便指着城外的方向问:“你不会是要带我去远山寺赏月吧?”
“是啊。”楚烜回道:“此时的南山正是赏月的好去处。”
行吧,既然出都出来了,左右她明日也要去远山寺,今夜去倒也省得明日麻烦了,“那就走吧。”
楚烜抱着苏灵鸢悄无声息的出了城门,等出了城门一段距离后,方才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停下来。
在苏灵鸢疑惑的目光中,楚烜吹了声口哨,才道:“我们骑马去。”
口哨声过后,黑暗中一匹马撒着欢儿向他俩跑来。
此马本就同体乌黑如黑缎子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黑的发亮。
果然是乌骓。
见到它苏灵鸢倍感亲切,摸了摸它的头,一脸惊喜道:“原来你没杀它啊。”
“鸢儿最喜爱的马就是这匹乌骓,我又怎舍得杀了它呢。”一手抱着苏灵鸢一手拉着马缰,望着远山寺的方向,楚烜的目光渐深,“鸢儿,走了。”
话音未落,马蹄声却是渐行渐远。
一路行至凉台山脚下,楚烜忽然拉住马缰调转马头,“大舅兄,你不会恰好也要去南山赏月吧。”只这恰好二字,被楚烜咬的尤重。
见楚烜勒住马缰,苏灵弈也勒住了身下的马,淡淡道:“五皇子将在下的妹妹拐跑,在下自然要跟着,以防不测。”
楚烜自然知晓苏灵弈的目的,遂也不再与他多费口舌,道了声告辞后,调转马头搂着苏灵鸢扬长而去。
“哥,我们在南山顶等你。”刚进山道,苏灵鸢突然朝着身后喊了一声。
楚烜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敲了她一下,“鸢儿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呐。”
苏灵鸢摸摸自己的头,笑着道:“我哥也想去赏月嘛。”
他那大舅兄哪里是想去赏月,分明是去看着他俩的,可这话他是不会对苏灵鸢说的,以免被苏灵鸢说他小人之心。
来南山顶必须要经过远山寺,而远山寺至南山顶的这段山路却是车马不通,要想上山只能徒步前行。
两个时辰后,南山顶。
苏灵弈抵达南山顶后轻车熟路的直奔凉亭内而去,苏灵鸢瞧见她哥过来,指指桌上的酒坛道:“哥,楚烜埋的桃花酿,尝尝。”
苏灵弈也不跟她客气,拿过一坛桃花酿,一撩衣袍端坐于苏灵鸢对面。
“大舅兄,若是明日夫子发现你消失了,你说我那个好父皇会怎么想?”楚烜仰头喝了一口酒,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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