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握着书,两眼却一直望着窗外白雪出神,冬风入帘雪皑皑,美人如画香幽幽,桌几上新送来的风灯只轻轻摇晃几下,灯芯发出噼叭一声,窗格上映下她清瘦的身影。
“冬梅,他可还好?”宋清欢托着腮,眼睛依旧紧盯着窗外。
“信带到了,将军只说双手奉上,奴婢不懂何意,五姑娘可知?”冬梅瞧着姑娘愈加白皙的小脸,有些埋怨起自家主子有眼无珠,明明心里记挂着紧,却嘴硬的不肯承认,那有本事就别寻五姑娘相助,偏还离不开。
宋清欢撑着头,似笑非笑瞧着神游天外的冬梅,“你说他为什么早早将你安在这院里?”之前顾南乔又不晓得她会穿越而来,只能说这院中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或者换个说法,就是这院里有他觉得很重要的东西,必须得小心护着。
冬梅摇头,“奴婢真不知道,都是主子下了命令,我们执行就好。”
宋清欢捻起块酸梅子放在嘴里含着,“希望他能不那么一根筋,不管有什么抱负,都得有命才成。”
冬梅半垂着头,她虽是顾将军安排进来的暗卫,可通过这几月的接触,对这个焕然一新的五姑娘不得不刮目相看,她熟读兵书,并能有独特见解,况其过目不忘的本事,真的令人大开眼界,她可得替将军将人看紧了,别被旁的人娶了去,那可就真欲哭无泪了。
“大夫人那屋今夜没闹?”
“我方才去瞧了一眼,安静的很,早早就熄了灯了。”冬梅笑,“怕是这几日折腾的够呛。”
“冬梅,你瞧过上吊的人脖颈间的痕迹是怎么样的吗?”宋清欢突然冒出的这一句让冬梅恍了恍神。
宋清欢摸了摸光滑脖颈,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呵,怕不是先下药,后才吊上去,伪装成自杀的模样。”
冬梅点头,“若真是上吊自尽,首先。。那眼珠子该是突出来的,舌头也该。。。”
春杏打帘进来,一脸惊恐,“冬梅,大半夜的,你同姑娘讲这么恐怖的事做什么?”
宋清欢同冬梅对望一眼,忽而大笑,无奈摇摇头,“让你先去歇了,怎的这会子又来了?”
春杏一边瞪着冬梅,一边将蛋羹放在宋清欢面前,“奴婢瞧姑娘今夜用的少,怕您饿着了。”
冬梅叹了口气,“姑娘,这事可难查。”
宋清欢也不愿拂了春杏的好意,舀起一勺放嘴里,“总会有蛛丝马迹,反正不急于一时,且替我盯仔细了。”
春杏跺跺脚,掐一把冬梅的胳膊,“好好的姑娘都被你教成什么了,如今倒学起那衙门老爷断起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