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别了,世子。”
“嗯嗯,再见。”
挥挥手,告辞老友,游恋伊又回首偷看了几眼,发现迟洮没有与她一样,只是自顾自地和她母亲寒暄最后几句。
既松口气,又有些埋怨。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随即她意识到这负面情绪多少无理取闹了,立刻压了下去。
可不能得意忘形。
有那么些失落,但看见他最后招手这边,大概是说了句祝平安的话,游恋伊又喜笑颜开。
尘埃落定。
方才接受迟洮的求婚后,两位母亲告知双方长辈家老,又与他们线上简述了一番,大致商定了婚事的日程安排,今天会面到此结束。
接下来游恋伊仍需返回金山几天,准备婚嫁事宜,同时也是请罪。
母亲作为共犯兼保护伞当然也得一同,她晚了片刻上车。
“呼~~”
容英华屁股都没坐稳,就听见女儿再也忍不住,发出不像样的嘿嘿笑声。
哎呀,真是的。
你也忍得很辛苦了吧。
“演得还不错,我都对你刮目相看了,有妈妈我年轻时三分功力。”
游恋伊还沉浸在丰收的喜悦当中,不在乎妈妈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回答:
“对的对的,你怎么知道洮洮向我求婚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在发癫。正经点!擦干你的口水,都要滴到衣襟了。”容英华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觉得司机小姐还在一旁,让她看了主家笑话,失了体统。
司机小姐只顾着开车,努力憋笑不敢言。
“咳!对不起。”
好不容易才收敛住情绪,但是残留的松弛感是很难消退,也可能真的是情绪太好,游恋伊即便不笑,现在也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容英华都有点被她迷到了,当然不是性含义,而是人格魅力,让人心情跟着愉悦。
她语气软了下来:
“你呀,我也理解。
本来和本土这边的家系我们是往来不频的,偏让你在那时遇见了冤家。
分开后就一直吵着说‘我要和洮洮结婚’,青丘多少巨阀子弟、俊美儿郎?劝你嫁个离家近的,或者招赘,都不听。
为了捷足先登,你打探消息,也是费劲了心机呢。”
“您不会要揭我底吧?”
自己老妈可不是什么慈母,游恋伊紧张起来,还真有些担心她要挟自己。
“来都来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特意停留一会和小洮说话?”
游恋伊的脸霎时绿了,不要搞人心态啊。
“呵呵,骗你的~真好玩。”
气得想揍人,但她是淑女,对方又是母亲,只能敢怒不敢言。
脸愠红的样子更显生动可爱,倒是让容英华有了不该有的小小嫉妒。
女儿没她年轻时狡诈,姿容却胜她许多。
“放心吧,养出这么一个阴沉的女儿,说出去我还嫌面上无光呢。”
这点游恋伊自己也明白。
三岁看到老,她倒是想本性就是最符合迟洮喜好的,但是二十岁的人,改不了了,没救的,只能装装样子,勉强骗过对方,能糊弄一天是一天。
“端庄优雅、洁身自好、高冷矜持,但是只对你狂热的大小姐,你喜欢吗。”
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