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怕是比之前你们所要面对的那些更为艰难。”
丁薄行将丑话说在前面。
毕竟同蓝谷对上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要拿回东西不免要和对方正面硬刚。
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他们愿意不愿意,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我都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了。”
“他们如何我也管不着了。”
“说出来也只是因为不甘心罢了。”
分明前一刻还踌躇满志的人,这一刻却又突然心灰意冷了。
像是不再对未来抱有任何期望一样。
哪怕他说的那些人就是他的族人。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蓝祈月的父亲是为何将你置于如此境地的。”
“若是不方便的话,您也可以不告诉我。”
其实对于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的事情,丁薄行内心也有着自己的猜测。
一般涉及到家族内部纷争的时候,原因都无外乎那么几个。
套用到他们巫族来讲,应当就是搏上位罢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眼看着进一步就是巅峰了,谁还能守得住本心呢。
而蓝祈月的外公在这场风波里,唯一的错误大概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族长的身份就是他的原罪。
但这个逻辑里还是有一个错误存在。
本身成婚后就可以拥有的东西,为何偏偏要费力去做这么一出大戏呢。
平白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要知道他一个刚登上族长女婿位置的人,就凭他绝不可能将这件事做到天衣无缝。
而现在这样的局面,必然是他笼络了一群人协作的过程。
可加入进来的人,每多一个,他暴露计划的风险也就多了一份了。
“他何苦多此一举呢?”
“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呢?”
听完丁薄行的抱怨,老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似乎并不赞同他的这一番言论。
“恰恰就是因为如此,就是因为临门一脚,才是真正让人难以抗拒的。”
“若是隔着群山,不可逾越,只会让人更快的放弃,可若是咫尺之遥,那便成了罪恶的深渊了。”
“我从前也同你一般,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后来呆在这里久了,反而想通了。”
“看似不可能又如何,可那就是真相。”
“人活着就是为了利益,他也不过想早一点儿坐上那个位置罢了。”
“换做是我,我也不一定有他做得好。”
“他分明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为何你还是可以冷静的在这里分析曾经的原因呢。”
这般稳定的情绪,倒是让丁薄行有些惊讶。
他都可以为了蓝祈月,为了那面皮,而引起情绪的波动。
唯独在谈论起自己落难这件事上,显得格外的冷静。
“冷静吗?”
“我倒是没有想过同他抗争什么。”
“我唯一担心的只有蓝祈月他们母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