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外,猿飞日斩有些拘谨。
阿斯玛的态度,让他第二次感觉真正手足无措——
上一次是二代火影主动断后时。
为什么会这样?
猿飞日斩不是很理解。
他站在门外,想开门进去,但又迟疑、犹豫。
最终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
吱呀。
纲手无语地开门。
“老头子,你要么进来,要么就走,在我做实验的这会儿在门口来回走动干嘛?这解毒药优化也需要时间啊!”
“纲手……”
猿飞日斩知道纲手误会了。
他连忙道:“我不是来催药的。”
日差小队的事,他已经听猿飞琵琶湖和暗部大致说了,对这事儿和改良的毒药也很重视,但还不至于过来催促。
纲手诧异,而后便是疑惑。
不是正事儿,老头也有今天?
她想了下,颔首:“等一下,我给助手交代注意事项。”
“好,不急。”
猿飞日斩轻咳一声,去了隔壁办公室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纲手将实验服换下,回到办公室内关上门。
“什么事?”
“我其实是为了阿斯玛来的。”
猿飞日斩语气吞吐,但还是道出了实情。
纲手愣了一下,旋即想到昨天偷听的状况,不禁坐正了一些,没像先前那般随意。
听完前后。
她很不理解。
“孩子要的不多,树洞的存在也没影响到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把树洞关闭?”
“这种东西没有经过实证,贸然推开容易引起效仿,传播不好的情绪与行为,对村子稳定而言是个隐患。”
猿飞日斩反驳,说出自己想法。
“怎么会呢?他们只是想找个地方倾诉,发泄心中无法说出的东西,连这你们都要管制吗?”
纲手诧异万分。
她没有孩子,以前的晚辈也只有个弟弟,根本无法理解猿飞日斩的做法。
“这是为了村子安稳。”
“啊?!”
纲手上下打量猿飞日斩,眼中充满诧异、震惊。
伱是认真的?
这种事跟村子安稳有什么关系?
她无奈了。
老顽固……
真的是老古派,根本不知道与时俱进,更新自己的观点。
她越发有了责任感。
如果下一代都要在三代火影的统治下生活,纲手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
为了村子!
纲手面色严肃。
“你们的行为只是源于对事物的未知,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与人倾诉的东西,因为人有可能传播秘密,而死物不会,这即是树洞的意义。”
“它是个无声的倾听者,可以让人情绪放松、宣泄出去,不至于挤压在心底产生心理疾病,这是有益的。”
“难道你要因为自己不了解,就遏制一项事物的发展?”
纲手表情严肃。
猿飞日斩看过纲手的论文,对心理学不是完全未知,但对于“树洞”这些玩意儿,没有亲身经历确实无法理解。
但他觉得。
这东西没什么作用,反而会激发人内心的情绪与极端。
然而。
随后,他突然惊醒过来。
我来不是为了聊这个!
“纲手,我是想聊阿斯玛。”
“老师,我们谈的是同一件事。另外,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阿斯玛呀!”
纲手眼中流露着失望,“也对,你一向如此,你不了解阿斯玛,不了解自来也、我,同样也不曾真正了解大蛇丸。”
曾经,猿飞日斩在她眼中是仅次于千手柱间、千手扉间的英雄,可如今,猿飞日斩的形象在她心目中越发崩塌。
年过半百,老师真的老了!
“你什么意思?”
“老师,这不很明显吗?阿斯玛,他不喜欢被你管着,他不想当火影的儿子,他只想做他自己!”
一番话让猿飞日斩呆滞当场。
火影的儿子……
这有什么不好?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对于年幼的阿斯玛而言是一种负担。
纲手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老师,我觉得你应该尝试跟阿斯玛交流、沟通……算了,还是别了,以你的能力,跟他沟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她脸色一冷,“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但树洞的事你们不要再插手,也不要想着派人窃听,否则我会不客气!”
“你……”
“如果你还是顽固地认为,这件事应该按你们想的那样去做,现在就不该来找我。”
纲手道,“没错为什么找我呢?”
猿飞日斩沉默稍许,最后还是妥协了。
“好吧,我不阻止。”
“孩子相对还简单,成年人的心理疾病,那才是最难的,特别是咱们忍者……你真的应该重视起来,拥抱、了解未知,而不是一味的求稳求稳。”
纲手正色道。
猿飞日斩起身离开。
局面的稳定便是和平,身为火影,一个错误、冒失的决策,都可能让村子往更坏的方向去走。
这道理一个孩子哪能明白?
他走到门口,突然又顿住。
“纲手,你一定要争火影?”
“是。”
纲手语气坚定。
猿飞日斩回头,幽幽说道:“当火影必须要承担起所有,你现在有这样的能力吗?”
“当然!”
纲手没有退缩。
她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
猿飞日斩表情严肃。
“那么,向我证明吧!”
“您错了,不是向您,而是向大家,每个木叶的村民证明!”
纲手纠正了他的用词。
猿飞日斩笑道:“是这样没错,每个火影都要向村民负责,如果你确实有能力与志向,我不会贪图火影的位置。”
“也许我确实变了,但我依旧是为了村子着想,并非我猿飞日斩个人。”
说完后,他转身离开。
纲手没回答。
她跟猿飞日斩之间,并非是仇恨,而是理念的冲突。
新旧之间总要经历一些,才可能真正地发生变革。
但是。
从今天开始,也许新的“战争”将到来了。
纲手整理着文件,脑中思索对方可能的攻势,而后……
她明白了。
过片刻,她找来夕日红。
“红,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纲手大人,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做到。”
夕日红自然不会拒绝。
以前,她很崇拜纲手,视之如偶像,但现在崇拜消失,只有满满的尊敬。
纲手正色道:“我要你对我使用‘奈落见之术’,我要尽快地克服心理障碍!”
奈落见,照见心中恐惧的幻术。
她要直面内心!
“纲手大人……”
夕日红美眸圆睁,一时不敢接话。
“你不是说一定做到吗?”
纲手笑道。
夕日红咬唇道:“这太残忍了!”
“没什么残忍,我可是纲手,怎么能有这样的弱点?”
随后,她侧头笑道,“红,这也是对你的考验,如果你的幻术太差,我可是要惩罚你的。”
“对不起纲手大人,我,我实在无法做到……”
夕日红咬牙。
让她伤害自己尊敬的人,这怎么可以?
“是我让你做的。”
纲手语气尽可能温和。
夕日红还是摇头,只是表情有些迟疑。
她知道。
纲手让她这么做,应该是希望能通过幻术刺激精神,治疗恐血症。
但是。
一个不慎,可能反而会加深病情。
她不敢!
此刻,夕日红脑海不自觉闪过京彦的身影。
她信任同时又知道纲手情况的人中,除了自来也老师,就是京彦和卡卡西了。
对了,京彦!
他也懂医术,而且让纲手研究心理病症,本身就是京彦最先提议的。
“纲手大人,让我想想,可以吗?”
“好吧,我知道让你为难了,但我可以信任的人里,只有你拥有这种能力,红,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
纲手语气郑重。
“是,我会做到,但我想做到更好,毕竟这种事……不能马虎!”
“谢谢。”
……
村外,京彦修炼着刀术。
单手分身术。
然后——
瞬身、刀斩!
刀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左右手现在相差无几,非常协调,再加上单手结印,同样的能力,比几天前更强了!”
京彦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这些提升都是实打实的,令人遗憾的是,旗木朔茂已死,而卡卡西在白牙刀术的领悟方面怕还不如自己高。
前路漫漫,全靠自己摸索。
京彦感叹。
就在他出神的刹那,陡然,地底下一阵异响,旋即——
嗡嗡!
虫鸣?
他瞬间惊醒,眨眼功夫双手已完成6个结印。
水遁·水阵壁!
虫子从暗中杀出,但京彦的水阵壁从脚下覆盖到四周,水墙旋转如漩涡,眨眼间挡住了诸多虫子的袭扰。
很快,虫子从上空往他涌来。
可这一阵子,京彦已经捕捉到对方踪迹——
虫子也有来源。
声音来源处,必然就是对方位置所在。
下一刻,水阵壁消失。暗处,戴面具的暗部忍者操纵虫子,却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