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胆大妄为,揣度圣意。无论是哪一条罪,都够你死十次了!”
刘宏虽然在言语上依旧责怪着赵昊,但赵昊心知,他是在想要如何保护自己。
从张让那里,赵昊得到了不少有意思的情报。
例如,刘桐的生母竟然并非是何灵,也不是刘协的生母王荣,却是最早被何灵拉下马的宋皇后。
宋后被废,其后悲愤而亡。之后,刘宏才调查清楚这一切,因此对万年常常心怀愧疚,也想方设法地想补偿自己这个女儿。
只是,一切都无法挽回。刘桐又怎能因为这点宠爱和补偿,就抹掉内心对刘宏的怨怼呢。
好在何灵并没有在后来继续加害这个刘宏唯一的女儿,否则刘桐的性格,恐怕要变得黑化极端。
但是,随着刘桐愈发长大,一个问题渐渐成为了刘宏的心头大患。
那,便是刘桐的婚姻问题!
一个失势公主,一个没有了娘家支持的公主,会有几个世家愿意将她娶入门中。
即便愿意,恐怕也只能是一些没什么前景的普通世家。
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既能用来跟何进制衡,又能用来威压世家的好苗子,同时又是与刘桐结姻的好对象。
刘宏,又怎会轻易放弃?
更别说,其实他内心早就想对何家动手了。
自己一手一脚,将他们扶起来。但他们呢?一不能克定黄巾,太行山,汝南周遭,青州各地,依旧有无数黄巾肆虐。
外,他们又不能剿平凉州叛逆,致使董卓做大,如今已呈尾大不掉之势;南边的蛮子,北面的胡虏,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除了借着外戚的身份以权谋私,成为新一代的世家之外,于国于民,皆无所利!
现在,何家甚至想走八面逢源的路子,一边与世家大族媾和,一边与宦官私下交好,一边派出族内子弟接手商农之事,壮大自身。
刘宏,早就恨不得将自己提起来的何家之人,狠狠打压下去!
赵昊,做了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却也让他十分为难。
“你你你...唉,你让朕如何是好啊!”
赵昊嘴角扬起一抹不容察觉的弧度,坚定的回应道。
“陛下,臣既然已经做了这事,定由臣来一力承担!
还请陛下明日早朝,让臣能以戴罪之身,上朝与百官好生辩论一番。
臣不求免去自己的罪责,但求能为陛下,能剪除一只害虫是一只!”
刘宏一愣,“小子,你意思...是你有应对之法?”
“并没有,唯一赤子之心,不敢言及自身无罪。”
“你还年轻,你的命,比那何苗的命要宝贵的多!莫非,你是不想保护你那心心念念的并州乡民了吗?”
“若臣必死,还望陛下让张懿复任并州刺史,有他在,臣的旧部会继续为国戍边,绝对是陛下手中最锋锐的利剑!”
刘宏沉默了,他从来没见过,能把事情安排的如此滴水不漏的武将,又能一言一行,无一不是为天家办事的‘直臣’。
刘宏十分为难,却又不得不先收押赵昊。
否则,天下人都会以为他偏袒赵昊,而非明君。
“罢了罢了,小子,孤会尽力保全你的,但你说的那些...”
“陛下还请派人连夜去取,迟则生变!只要陛下看到上面记录的桩桩件件世家恶行,陛下便能理解臣之行径!”
“好好好,看来你是想飞蛾扑火,要在史书留下清名!
莫非在你们的眼中,孤就是那么一个无能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