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女人素来丰盈,可随着审美观念的进步,年轻一代的女孩子还是轻盈了不少,且不说那男人明知故犯,他推门进去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到他,等到发现他时,惊恐的尖叫声在更衣室里此起彼伏。<p>
澡堂的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听见尖叫声立刻朝女更衣室冲去,推门进去,飞起一脚就朝那男人下身狠狠踢去,“臭流氓,好大的胆子,到老娘的澡堂浑水摸鱼来了。”<p>
男人本来心虚,被她这么一踢,即刻收回到处流连的目光,双手捂着肚子,冲她大声诡辩:“谁浑水摸鱼了,前台小姐给错了手牌,赖得着我吗?”<p>
“她有错,你更错,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局。”老板娘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就恶心,伸手拧着他的耳朵出了女更衣室。<p>
女更衣室里的尖叫声,早就把齐悦吓个半死,站在前台那地,根本不敢抬头看老板娘,老板娘没理她,把男人轰出澡堂之后,这才走到她跟前,“齐悦,到底怎么回事?”<p>
“曾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辞职。”<p>
她吞吞吐吐的说完,曾姐看她几十秒,轻叹一句:“齐悦,我这澡堂开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现在好了,那些黄花闺女的名声都被你毁了,她们一会准来围攻你,你赶快走,以后打工机灵点。”<p>
“老板娘,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你还”齐悦回她的话还没说完,女更衣室就冲出一群人,老板娘见状,狠推她一把,“什么都别拿了,保命要紧,快跑,快跑啊。”<p>
泪眼婆娑的跑出一百多米回望,那群人把老板娘团团围住,争辩声和拳头双管齐下,惨状不言而喻,无限哀伤弥漫在心里的同时,她扭头拼命狂奔。<p>
没多久,网上就疯传开来澡堂那件事,不仅那男人被人肉,她也被人人肉了,网友们的留言虽然五花八门,但大部分都带着恶意。<p>
说她放着妥妥的少奶奶不当,到东北这种鬼地方来受罪,是不是有病?还有人说,她不会是和人偷情,被老公发现,畏罪潜逃到了东北<p>
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擦肩而过的行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小声低语也飘进了耳畔。<p>
“澡堂里拿错手牌的人,好像是她?”<p>
“听说她老公是个富二代,人帅还多金,儿子都给人家生了还跑,是不是有病?”<p>
“谁知道,她是不是小三上位?这年头,这事还少吗?”<p>
“其貌不扬,还有帅老公宠她,她还这么不知好歹,活该现在被人骂,被人追。”<p>
人言可畏,网语更能杀人,她麻木不仁的一边走着,一边被人骂着,就这样挨到了天黑。<p>
南方人靠抖过冬,她现在就得这样过,公交站台虽然有顶,四周寒风依旧凌冽,“身无分文的我还能奢望什么,能在这安静的躺会,就不错了。”<p>
她边说,边伸直身体躺在冰冷的座椅上,洁白的雪花无声无息的从天飘落,一点一点的慢慢覆盖了她的身体,蚀骨的寒冷随即在身体里徘徊蔓延。<p>
她蜷缩着身体,双手紧抱在胸前,红唇逐渐变成乌紫,神志也开始迷茫,一会看见陈寅然铁青的脸,一会看见哭得声嘶力竭的儿子。<p>
“老天爷,我做错什么了,要遭这样的罪,我本来有老公有儿子,现在怎么活成这样了?”她的低声叹问,没人回答,只有越来越多的雪花铺天盖地的掩埋着她。<p>
手脚开始僵硬的时候,她猛然坐了起来,抖抖索索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边拨边说:“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活,给施奇打电话,他一定可以救我的。”<p>
虽然在陈寅然面前狠,但施奇心里还是担心着齐悦,本来沉睡的他,听见手机铃声,骤然睁开了眼,没听错,的确是自己的手机在响。<p>
从被窝中伸出手,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来电,犹豫几秒,他按下了接听键,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即刻响彻在耳畔,“施奇,救我,请你救救我。”<p>
这声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欣喜若狂的同时,他的声音也颤抖起来,“齐悦,你在哪,到底在哪?”<p>
齐悦避重就轻,接着道:“施奇,我现在身无分文,又冷又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