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杜长融只是想要依靠这次年宴宣传宣传自己赈灾的丰功伟绩,顺便名正言顺的让自己的女儿与皇长子之流同桌而食,增强一下感情。只是没有想到到了最后会闹得如此这般不欢而散。
为了预防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自己的“家丑”,杜长融终是不得已地开口送客,也不顾自己还有没有来得及为自己作什么宣传了。
这些在衡阳混到了现在这个地头的自然不会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打着哈哈纷纷离席。也有少数不死心的,没有在皇长子面前露过脸的,反而腆着脸提了一句衡阳城年节晚上都有花灯会,若是皇长子有兴趣可以去城中某某酒楼看花灯云云。被杜长融好脾气地请走了。
好好的一场除夕宴,最后只留的几桌子的残羹冷炙,还有不紧不慢徐徐燃烧的炭火。
周氏脸色苍白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咬着牙不甘地抬起头看着杜长融,眼中委屈与纠结不言而喻。她做了杜长融十几年的妻子,兢兢业业的为他打理家业,到头来杜长融竟然能要她将苏阆苑那个贱人的嫁妆全都吐出来她怎么甘心!
杜长融刚要开口,却听楚彧道:“四姑娘忙活了一晚上,遇到的事本殿也看在眼里。眼下空闲,不妨与本殿一同出去看看方才那几位老爷说的花灯如何?”楚彧还没有离开,径直走到杜渐微的面前,展颜对她一笑。好像刚才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各种怀疑各种审视的是另外的人一般。
杜渐微心中冷笑。
方才楚彧误以为她与谢戾有什么纠葛,是以一改常态,站在边上看着她任由自己被各种言语攻击。现在她“洗脱”了冤屈,楚彧就凑了上来,邀请她去看什么劳什子花灯。也不知道该说他精明好呢,还是该说他下作。
周氏面色一冷,她还在受着委屈呢,老爷还没来得及发作杜渐微,皇长子偏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做什么好人,实在是令人气愤!她想了想刚想以主母的身份说孤男寡女如此不妥,便听杜渐微率先拒绝道:“忙了一晚上,我实在是有些疲乏了。若是皇长子有意,不如让父亲和两位姐姐陪同做东,我想先回去歇息了。拒绝了皇长子的美意,实在是抱歉。”
她面露疲色,容姿楚楚,充满一种任人摧毁的羸弱,反倒让楚彧看的心生怜惜。
杜渐微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想要利用她的时候就当她是个宝,误会她的时候就当她是根下贱的草,楚彧凭什么以为他提出的自己都得无条件答应?
周氏一喜,赶忙看了看杜舜英和杜舜华。谁知杜长融摇头站在前面道:“既然殿下吩咐小女陪同,那微儿自是该当仁不让的。说起来今日的一系列笑话也都是微儿闹出,理应向殿下赔不是。”他虚扶了一下杜渐微的肩膀,将她向楚彧那边推了推,暗示杜渐微上前。
杜渐微眸色更冷,看着杜长融久不言语。
当爹的当到这份上,杜长融也是一大奇迹了。若是楚彧允许的话,他是不是甚至想把自己打包打包送到楚彧的床上去?!
雁榆焦急道:“小姐”
杜长融横了她一眼,警告意浓,甚至其中不乏贪婪之色。他冷道:“殿下相邀,是微儿的福分。况且为父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想要与你母亲商谈,事关你方才提及之事。你不妨出去散心片刻,待到回来之际,说不定能够听到好消息。”
杜渐微再次好笑地看了看杜长融,见他一本正经地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心中也是服气。她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替父亲招待皇长子一二。父亲忙完了还记得来接我回去。”楚彧并非无事相邀,拉她出去定然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跟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