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是初春,然春寒料峭,姑娘们知杜渐微身子不大好,簇拥着将她围在了中间,满眼的期待。
杜渐微无法,只得简单的将当日在衡阳城府衙的事情粗略描述了一番,立即获得了星星眼无数。
“哇,那徐松的爹爹竟然真的这么过分,做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呀!”
“棉衣里塞树叶子?那岂不是穿起来硌得慌吗,难道那些人穿着那衣服没有发现吗?”
“听说人胀死是最难受的了,难民们真可怜。”
她们叽叽喳喳地发表着自己的言论,尤其是当中一二与徐松认识的姑娘,提起徐松的时候脸都吓白了,不敢相信自己的同学是这样的人。
杜舜华掩唇笑道:“妹妹此次于朝廷有功,想必不日就会从京中送来赏赐吧。”她身穿一袭白衣,却没有再裹上冬日的棉衣,整个人看起来玲珑有致,有如温仙,一颦一笑都带着温柔的美。
“大姐姐可别急着下定论,虽是有功,却也有过。若是姐姐直言的早了,日后反倒是罚了我,那我不就贻笑大方了么。”杜渐微平静地接着她的话,并没有顺着杜舜华的话说自己会受封赏的事情。
她抬眼看了看天色,对那群姑娘们道:“午间的乐理课快开始了,难道你们都不去上课么?”杜渐微捋了捋自己的衣摆,准备起身回房休息。
姑娘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乐理课暂且没有啦,顾夫子走了,山长大人暂且还没有找到信任的乐理先生呢!”
顾有年走了?杜渐微诧异。
杜舜华道:“这我倒是忘了跟你说了,顾先生决意参加几日后的乡试,遂回家去了。估摸着也不会回到书院里来了。”
顾有年不过弱冠之龄,因喜琴才会在碌仲书院做一名乐理先生。他早年便参加过乡试,已是举人之身,没有想到这次春闱会再次参加。
想到顾有年那只被谢戾砍断了的右手,杜渐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顾先生才华横溢,确应当出去闯一闯。”她说。
不过这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顾有年不在她的计划之内,若他当真一路过关斩将过了乡试会试殿试,成了楚京一名风头无两的年轻应元,到那时再说吧。
杜渐微想起自己曾经替顾有年算过的一卦,颇为感慨地微微一笑。
时日飞逝,衡阳终于在处理完难民事情的这个春天迎来了春闱。
衡阳的春闱地点就在衡阳城内,一大早周氏便替杜腾逸打点好了一切,千叮咛万嘱咐,令他一定要超常发挥,切莫紧张。她的一辈子就系在这个儿子身上了,儿子的科举之路定要顺顺利利,千万不能出什么问题。
杜腾逸对自己颇有信心,告别了周氏送考的马车,便抬步朝考场内走去。
衡阳城春闱的考官是邻城的知府姜大人,为了避嫌,杜长融是不能作为自己治下之地的考官的。
杜腾逸对姜大人点了点头,随即落座打开了试卷。试卷上的考题只有一字灾。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耳濡目染,杜腾逸信心满满,提笔落字,下笔如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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