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我其实意识到牛魔王跟孙悟空要谈的是惊天秘密，不然对我也不会构成那么大的吸引力，但是听到的时候，我还是……我希望我没有听到。

一开始，还是很平常的对话。

牛魔王：“猴子，说实话，我足足五百年都没有去五行山下去看过你，你怪我吗？

孙悟空：哪里的话，去又怎么样？又不能把我从山底下挖出来，还不如在这里研究灵山呢。

这时候，小小草庵还是很平静的。

孙悟空直接站在牛魔王画中的的酒泉之下，对着画轴搬运来的美酒，咕咚咕咚痛饮。

小小红孩儿醉酒后，熟睡，红孩儿虽然聪明，虽然凶狠，但这也要在他清醒的时候，此刻他人生第一次醉酒，睡颜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男孩，因为喝了酒，朝外吐泡泡。

牛魔王伸手把一个泡泡里的一片绿色的小叶子取出来，扇了两下，那原来就是芭蕉扇，藏在红孩儿的舌头底下，被红孩儿带来给牛魔王。

果然妖怪都是骗人的。

什么把芭蕉扇留下来做纪念，做纪念有什么要紧的，那是骗人的，什么把我认成红孩儿，也是骗人的，铁山公主把我认成红孩儿咋不给我芭蕉扇？

牛魔王摇着扇子，缓缓说：“我门当年既然认了你是万妖之王，自然没有不听你号令的道理，更何况我在，五弟六弟也在，谁敢不听，所以你缠着如来佛祖，我们是按照原计划攻打灵山的，但是久攻不下，你又被压在了五行山下，我们只好散了，有不少妖精反而被关进了灵山地宫，我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当时佛祖把你压在山下不可能没有用法力吧？”

孙悟空大概五百年来第一次跟人仔细说当年的故事:"我意识到跟佛祖打赌不会那么简单，但我也并没有害怕，我看到如来佛祖手掌翻覆，开始只是聚集法力挪移别处的山石堆积，移动山倒海是多么寻常的法术，不过就是利用自己的法力把周围的石头聚集成山，堆到我的身上，可是这对我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如来佛祖看我就要跑出来了，右手血肉直接化为山峰，筋脉交错，灵力与自己相连，即便如此，我也是可以断其一指，把他的山峰一座压碎的。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他会为了镇压我，不惜凝聚全身的灵力，五百年，我诚然不能动，可那那一只手也干不成别的了!"

"500年的时间不短，你记得就那么清楚吗？"

"就算是过了一万年十万年，我也不可能忘记的，如果那家的是你，你有可能忘记吗？别的不说，这个小红娃出生的时候，你在外边等多久?"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又加三刻零五粒沙的时间!懂了!可是，那就奇怪了，你缠着佛祖，我们趁佛祖不在进攻灵山，可是攻不进去呀？佛祖的力量如果都压在你那身上，灵山怎么还可能有那么大灵力?"

"因为这点不了解，众位妖王自然就相信了佛法无边，一直到被压在山下。”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破绽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牛魔王反问。

”我还不简单，一进西牛贺州妖怪数量暴增，质量还好，我还能不发现破绽！“孙悟空说得理所当然。

“你就是因为这个胆敢当着整个西天诸佛玩花招，硬是给自己安排个替身都没有人发现。这一下彻底试出来现在的灵山不是当年的灵山了吧！”牛魔王大笑：“但凡有些道行，一进西牛贺州就会发现妖越来越多，就连万岁狐王那样的，余威都镇不住，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需要找我这种条件的入赘，乱石山碧坡潭的龙族都需要像咱们当年那样拉帮结拜自己找靠山了。而且灵山也三番五次的去找我。“

”找你，你就答应下来不就行了，正好过来看个究竟，你咋那么一根筋，就是不答应呢？“

”就算答应，也得拒绝几次是不是，天底下都知道我们结拜过，结果你还在五行山下压着呢，我就跑灵山看大门，这合适吗？这能被人看得起吗？“

”如今这样被人看得起了？“

”我也不知道灵山灵力衰竭到连理由都不找了，也得把我绑过来的地步，这样也好，没有人怀疑。来！我已经就位，里应外合，开启灵山地宫吧！”

“怎么？佛祖的黄鼠吹黄沙那次不是青狮和白象都放走了吗？他们不是去做新的西部妖王了吗？怎么还是管不住西牛贺州的妖怪吗？”孙悟空问。

牛魔王哧的一声笑出来：”猴子你这样说话笑死我啊，妖怪是什么你不知道吗？就青狮白象那号的，那群家伙在佛祖们那里养尊处优那么多年，为了贪图安逸都被骟了也不知道反抗的家伙，除了样子能唬住妖怪一阵子，能管住个啥呀？妖怪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就是碧坡潭里老龙王那还不算坏的，我说了不让他们惹，可是他们不是照样招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