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宫今日没什么人,皇帝和太后都去乾清殿处理司琨的破事了。
开满鲜花的内苑里,卿千玑让宫人们修好了那只摔坏了的机械鸟,在秋千架上玩的正起劲。
上辈子的司昱就像是一株寄生藤,吸附在司琨这棵大树上,暗地里挖走了他的人脉和资源,吸干这棵大树后,司昱轻轻推了一把手,司琨便从太子之位上跌落了。
这辈子,正值壮年的永绪帝在经历了司琨欺上犯下的事情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册立太子了。
永绪帝余下的九位皇子,各个都才能出众,诸位大臣再怎么眼瞎,也不会投靠到无权无势的三皇子司昱的名下。
想到这儿,卿千玑的心情变得大好,放了机械鸟在空中盘旋,笑着说道:“疏影,再帮我的秋千推高些!”
秋千荡了荡,却没有再被推高,反而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卿千玑秀眉微蹙,正在想疏影去哪里了。
秋千晃到后头,她仰着头,看见了一张陌生的俊朗面孔,吓得松开了手,差点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卿战拎小鸡似地将她拎到地上站好,绷着脸低头看她,“病好了吗?”
卿千玑觉得眼前这人的目光实在有些可怕,就跟审问犯人似的,秀丽的小脸拧巴到了一块,小声道:“好了。”
“好了就行,我先回去了。”卿战就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卿千玑愣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三两步跑过去拽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说了一句:“哥,我想回家。”
卿战高大挺拔的身体僵硬了那么两秒,他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顶,沉声道:“小妹乖,大哥还有些事没做完,等我忙完了就来接你回家。”
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活着的话。
“哥!”
随后,任凭卿千玑怎么呼喊,那个孤傲的背影都没有再做停留。
她转过身,重新回到秋千上坐下,唤了独孤九一声:“过来帮我推秋千。”
“给你惯的,敢让你九爷帮你推秋千!”独孤九走了过去,在秋千架上踢了一脚,秋千就缓缓地晃动了起来。
绫罗绸带随风起舞,发髻上的步摇晃得叮咚响,秋千上的少女望着被层层宫墙禁锢住的天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染上了一抹失落。
独孤九想起了她笑眼盈盈的动人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要想出宫也方便,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
“只有去太学府上课的时候才能出宫,其他时候都得老老实实待在宫里。”
“就你还老实!”
秋千停止了晃动,少女侧过娇艳的眉眼,不满地看着抓着秋千架的那只手,肤色白皙,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
她瞪了墨重华一眼:“做什么?”不好好在府里待着养伤,往宫里跑什么?
“卿卿。”
“嗯?”脸色缓和了一些,樱唇仍是不满地微微嘟着。
“红榴是你杀的吗?”
卿千玑跳下秋千,扭头就走,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句:“不是!”
“你答应过我,不会杀她。”
手腕被人抓住不让她走,奋力挣扎了几下,娇嫩的肌肤立马就红了,她甩不开墨重华的手,只能仰着头瞪着他,“说了不是就不是!”
独孤九懒得理他们,脚一跨站在了秋千上荡,反正吵着吵着就和好了,这两人他都看腻了。
“你敢发誓,红榴的死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