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给咱们班接种甲肝疫苗,各位同学回家询问一下爸妈,如果有不能接种的,明天一早跟我说。”
放学后,我把接种疫苗的事情跟父母说了。
父亲摸摸头,说他小时候没人问过他,需要打针都是直接按在那就扎了。
母亲却显得很有经验,跟父亲说,阿福以前也打过很多次疫苗,胳膊上划的井字,小时候吃得糖丸,都是疫苗。
父亲恍然,表示:“要是不要钱,咱们就打。”
母亲则比较谨慎,想起了家门口医院大夫说得话。
“阿福,你明天上学,问问你们老师,你酒精过敏,能不能打疫苗?”
我牢记在心底,导致当天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这一年教师节是九月的第二个周六。
按照当时的周末安排,九月的第二周是双休。
所以,同学们为李老师送上教师节的礼物那天,是9月12日。
1994年9月14日,星期三,接种日。
距离我的生日,还有11天。
我特意跑过去找李老师,询问过敏能不能打疫苗。
原本看到我跑过去还很高兴的李老师,忽然就有点变脸。
听完我的话之后,有点不耐烦。
“你酒精过敏啊?你长这么大没去过医院呗?
我还没见过对疫苗过敏的人呢!
要不这么地吧,你一会儿打完针,你过敏一个给我看看!”
我有些害怕,不敢吭声。
没过多一会儿,我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接种疫苗,是可以不上课的。
不管你是学渣还是学霸,在记忆一个新的知识点的时候,终归不是那么清爽的一件事情。
同学们欢快地排好队,一个一个进入学校的医务室。
医生为我的上臂消毒时,李老师出于职责,提示医生我酒精过敏。
医生看着我微微有些泛红的皮肤,表示,是有一点,但看上去不算严重。
随后,便给我扎了一针疫苗。
现如今打完疫苗,一般会提醒留观三十分钟,当时不过是各班组织带回教室上课,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举手跟老师提出来。
排队等待时,我还没有感觉有什么问题。
回到班里的时候,我就开始有些提不起精神。
这节课恰好是班主任李老师的语文课。
没有人敢不给班主任面子,只有我,东倒西歪,好像地球只在我这转动一般。
李老师来到我的座位旁边。
“石福村,你怎么了?打完针这么半天,你才开始过敏?”
我头晕晕的,根本分辨不出来老师所在的方向。
我的同桌杨帆已经看了我半天,赶紧站起来跟李老师报告。
“李老师,他好像喝醉了。
我爸在家看球时,就总这样。”
李老师拉住我:“哟,涂个碘酒你就醉了,你这酒量还真好。
起来,给我站着听,我让你醒醒酒。”
被拽起来的我,忽然感觉眼前一黑,随后便倒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