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次十岁组的禁赌教学要接近尾声了。
我至多只需要连赢付博两次,就能结束今天的营业。
而付博保持现在的红眼状态不退的话,我就只需要一次侥幸胜利,便可以完全击败付博。
也许是背水一战为付博提供了加成,连赢好几次的不是我,而是付博。
到了这一刻,清单上的玩具已经被反复划掉了数次,没动过的记录已然所剩无几。
我拿出两条烟作为诱饵,等着付博上钩。
付博将所有的玩具都压了上来,还不忘提醒我,他的承诺应该值一根烟。
我笑了笑,将一条烟压在清单上。
本来三个色子摇出大点或小点的概率是一致的,若加上付博一定要大于我这个条件,则会降低此事件为真的概率。
而此事件已经连续为真数次,自然会降低其继续为真的概率。
那么,手里有两条烟的我,为什么不敢冒这个险呢?
这一次,概率女神站在了我这一边,因为我摇出了一个豹子五。
我是在百分之二点几概率里面,随机撞上了一个较大的豹子数。
付博要想自己摇出的点数大于我,就得去搏那个千分之四点几的极低概率。
连胜中的他意气风发,三个色子让他摇出来两个六。
看着最后一个红色的四点,付博陷入了沉思。
是的,他摇出来的点数是十六点,大于我豹子五相加的十五点。
但我是豹子啊,只要你的不是豹子,我就通杀啊。
别说你这只是十六点,就算是十七点,我摇一个最小的豹子一,也要杀你的啊。
我能看得出,付博眼神之中的灰暗。
这是一种拼尽全力之后的空虚感,不仅仅是身体的空虚,还有来自大脑乃至灵魂的极限放空。
我一度以为,少年付博经受不住打击,要就此失智。
好在,他成功的站了起来,并回到了家里。
看着天色渐晚,仿佛亲自参与了电影拍摄一般的小伙伴们也决定先各回各家。
我们表兄弟四个,收起了院子里面的赌具,以及小伙伴们留下的玩具。
表弟很崇拜地看着我:“阿福哥,你真厉害。”
我苦笑,我知道我大多数时候,并不想这么厉害。
等我们四个从杂物间出来时,正好遇到组团出现的家庭管理员团队。
每一个妈妈揪住一个自己的孩子,大表兄则是被他奶奶拎住后领子。
二姨率先开口:“长本事了,学会耍钱了?”
二表兄眨眨眼,偷着看向我。
二姨夫在后面怒喝:“你甭给我瞅别人,你不说实话我捏死你!”
我尴尬地笑了笑,辩解道:“没,没玩钱的。
去年二姥爷和三姥爷他们来,我不是也陪着打了两天素麻将吗?”
我母亲气得给了我一巴掌:“没玩钱的人家把玩具都扔在这没拿走?
你以为你们玩的时候我们不管你们,是因为我们没看见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表弟那边率先挨打,已然传来哭闹声。
我梗着脖子辩解:“我们要那么多玩具也卖不了钱,就是拿来玩玩,回来还给人家呢……”
没等我说完,我的屁股上就也挨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