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创业者的那种毛病,基本上都集中在他身上了,他现在认为自己是对的,已经听不进去所有的劝谏了,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算了,再待一待吧,也待不了多久了,他要是搬去坞堡,那就必须把我放出来了,这长安城,能让他放心的人,屈指可数!”
李桓摆摆手,不在意,在牢中,和在府邸之中,感觉差不多,反正这廷尉大牢也没有人敢苛待他,甚至该见的人,一个都没有落下。
李桓先放下了对太师董卓的想法,他现在人在牢狱之中,想的问题反而更多了,他问蔡琰:“关中目前还乱不了,我现在比较关心,关中之外的一些局势变化,这天下大局,时时刻刻都在变,还是要上点心!”
“之前我们的斥候能维持在关中就已经不错了,触角都没有摸到天下去!”
蔡琰轻声的说道:“不过……”
她看着李桓:“你是怎么说服李郎中令和我们消息共享的啊?”
李儒手中有黑乌营,天下消息,他最灵通不过了,关中驿道更是他一手打造的,甚至对天下各州也有一种随时能有消息回来的布局。
“哪有什么消息共享啊,就是他愿意暂时来说,给我们一些甜头而已,他的消息,你可是要甄别一下,小心给你下套!”李桓苦笑的说道:“这厮,心思太阴沉了,摸不透!”
“放心!”蔡琰点点头:“事关我们安危的消息,我一定会小心,不过关中之外的消息,还真只有他能给与我们最大的帮助,要是能借助黑乌营,发展我们自己的斥候,那就……”
“想什么呢!”李桓白了她一眼:“那是人家安身立命的东西!”
“早晚得是我们的!”蔡琰冷笑。
“行了,别说这些异想天开的事情,说说外面的局势吧,进了长安之后,就没消停,就看着长安这一亩三分地了,对天下动向,少了一份关注,这可是致命的,哪天被打到城门下了,那就后知后觉了!”
李桓沉声的说道。
“我会放点心思,关注这方面的消息!”蔡琰点头。
然后她这才开始说一说外面的消息:“雒阳方面,朱儁打了一个大胜仗,天子还秘密的给他圣旨了,封了一个骠骑大将军,他还想要以此召天下诸侯再次勤王,结果……”
“谁还会鸟他啊!”李桓冷笑:“天子,还是天真,不到黄河心不死,也好,让他明白一下,这天下,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天下了,或许他能安分很多啊!”
这源头在天子,天子的诏书,就是要看看,天下还有没有大汉忠臣而已,可惜,大汉的忠臣,不是死在了前朝,就是死在了雒阳,仅存的几个……
比如曹操,比如孙坚……
都已经死在了那一场关东诸侯讨伐董卓的联盟之中。
“即使没有诸侯响应,但是雒阳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啊,不过有一个新的情况……”蔡琰低沉的说道:“韩馥让出了冀州,袁本初成为了冀州新主,袁本初正在征召卢植为军事,雒阳的实力是朱儁和卢植撑起来了,一旦卢植走了,朱儁就独木难撑了!”
“韩馥是让的,还是袁本初是抢的?”李桓问。
冀州的归属问题,这没有太多的质疑,但是过程却还是很讲究的。
“说是让的,三让三拒,还挺讲究的,只是……”蔡琰想到看到传回来的消息,忍不住笑了起来:“袁本初这是把天下人都当成傻子了!”
“骗人先骗自己,他骗的不是天下人,是自己而已,四世三公的袁家,还是让他这方面的瑕疵会迅速的补上来的,论得人心,袁公路不如袁本初!”李桓沉声的说道:“他能坐稳冀州!”
“要不咱们做点什么?”蔡琰说道。
“千里之遥,鞭长莫及,能做什么啊!”李桓摇摇头:“关中的事情,咱们都理不清楚,理不了关东的事情了,他们要争,要打,就先让他们争一争,打一打,最后无非就是看谁的拳头硬而已!”
“嗯!”蔡琰点头,表示认同。
“不过……”李桓想了想:“不能让卢植回到河北去,他袁本初能征召,朝廷也可以,你想办法和李文忧沟通一下,看能不能让天子下诏,把卢植召唤入长安!”
“卢植敢来吗?”
“不好说!”李桓笑了笑:“这就考验一下卢植的忠心了,虽然圣旨没有玉玺,但是也是明发的圣旨,抗旨不尊,心中有多少忠义,已是可想而知……”
他灵光一动,又补充说道:“还可以给朱儁也下一道圣旨,最好是天子的主观意愿,而且宣旨意的,要是天子的心腹,保皇党的大臣,这雒阳问题,或许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
“不可能!”
蔡琰没有这么自信:“哪怕卢植敢来,手握兵权的朱儁绝对不敢来!”
“谁知道呢!”李桓耸耸肩:“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就知道了!”
“行,我去和李郎中令沟通,只是天子没这么好摆布啊!”蔡琰道。
“不需要摆布,只要有人跟他说了,他会下旨意的!”李桓冷笑:“他现在也在怀疑一些不应该怀疑的东西,让他去求证一下,也让他睁眼看看这天下,谁才是汉臣,谁又是叛逆!”
天子,是未来很重要的一环。
曹孟德能做的事情。
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啊。
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天子,是挟,还是扶,可有不一样的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