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把长安城交给他,然而却在自己的家的地盘之上,被这样的围杀,这是他的失职。
既然天子诛贼。
他们就当一回反贼,杀入皇宫之后,把该杀的人,杀的一个血流成河。
这就是西凉人。
没什么不敢干的。
既然有人想要杀他们。
他们就不介意杀一个血流成河。
“韦端现在如何?”蔡琰压着自己的怒,她知道,越是这时候,越不能乱,她平复心情,沉思了半响之后,问李真。
安城门是韦端看管的。
城门校尉是韦端的人。
如今安城门出了这样的事情,韦端是在责难逃的。
“出事之后,他就跑来府上跪着请罪,他现在还跪在府外!”李真冷冷的说道:“他口口声声说,说是此事绝非他指使,但是我认为,他是绝对脱不了关系!”
李真现在是不敢相信外人了。
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刺杀。
还是这么大规模了。
他还能相信谁。
“关中军还能相信吗?”
胡轸也问了这个问题。
“不好说啊!”李真苦笑:“此事莪也看糊涂了,说是宫里面动手,没理由啊,可若是太师的旨意,不可能啊,关中军背后有复杂的关中世家,他们是否参与其中,而且……事前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真,你去和韦端说,这件事情不管如何,他已经脱不了关系了,让他抓金尚,收了的北巡城营,然后……”蔡琰冷笑:“再给他一句话,他应该做个决定了,摇摆不定的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抓金尚?”
李真胡轸闻言,面面相窥。
有些不解。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相信蔡先生,相信这个李桓座下的第一谋士。
“万一……”李真问:“他抗命不从,直接反了呢?”
“反了就反了!”
蔡琰冷笑:“就怕他不反而已!”
“我手下的兵……”李真有些犹豫:“或许能按住他们不动,但是想要他们去收拾东巡城营和北巡城营,那可未必愿意!”
“不用!”
蔡琰拿出一道令牌:“让人去太师府调兵!”
“飞熊骑兵的令牌?”
“主公求来的,当初离开长安平乱的时候,为了给我们稳住长安,必要时候请求董旻将军,调动飞熊骑兵的令牌!”蔡琰冷笑:“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了!”
“如果杀主公的是太师呢?”
胡轸问了一个最坏的情况。
“那就杀太师!”蔡琰吐出了最残酷的一句话:“或者让太师杀了我们!”
“明白了!”胡轸点点头。
“调兵之后,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直接杀入未央宫吗?”李真问。
圣旨既然是从未央宫出来了。
天子就是罪魁祸首。
“不!”
蔡琰摇摇头,吐出了一个字:“等!”
“等?”
李真和胡轸还有李弓,这时候都不是很理解这个等是什么意思。
“等主公渡过难关,我相信主公能活下来,能渡过这一次生死之劫!”蔡琰平静的说道:“如果……”
她斗笠之下的面容,忽然有几分诡谲的笑容:“主公渡不过这一劫,那事情就简单了!”
“简单?”
他们更加糊涂了。
“主公活着,这件事情如何处置,那是主公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只是听命行事便可。!”
蔡琰淡淡的说道:“主公要是活不下来,那么在他死之前,我必须让所有人陪葬,包括太师,包括天子,包括长安城,甚至关中……”
那肃杀的语气,让整个书房,都冷了几分。
他们都知道,这不是无力的狂吠。
而是能做到的。
现在他们的实力,未必能坐得住关中,甚至是想要和太师抗衡,都很难。
但是想要打残关中。
那是能做到的。
毁掉总比建设要容易的多。
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们想要打谁,就打谁。
胡轸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蔡先生的目光都变了不少,他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李桓如此信任这位蔡先生了,那是能够一起死的人,自然是绝对信任。
“你们等等……”
蔡琰坐下来,开始提笔写信,一口气写了十几封信函。
火漆封好之后。
递给了李真。
“想办法,把所有的信函,都送出去,秘密的送出去!”
“这是?”胡轸疑惑,眼神看着蔡琰,问。
“一封送去陈仓,一封送去汉中,一封送去关西营,一封送去河东,一封送去弘农,一封送去豫州……”蔡琰嘶哑又平淡的声音,透着一股凶狠无比的疯狂:“我说过了,主公死了,我要所有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