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偷大人的玉佩!姑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女孩儿拼命地摇头,头发被晃得凌乱。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她全身颤抖着,不停的重复着那一句话。
“汪大人,她为何说她没有偷?”顾景芜故作天真地问道。实则在一点一点让汪凌轩进入她的圈套。
这个女孩儿是因为她而被连累的,她不能坐视不管。
汪凌轩心高气傲,没料想眼前这个女子心思会那么多,便解释说道:“偷东西的人怎么会那么坦白地说出自己偷了东西?姑娘,看人可不能光从眼睛去看。”汪凌轩煞有介事地和顾景芜说,“这个女子胆大包天,满口都是谎话,怎么能信?”
“可是,大人,您的玉佩是在哪儿丢的呢?”
“后山。本官今早去了一趟后山,回来的时候,那玉佩就不见了。”汪凌轩说完,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又什么东西说漏了。可看着面前这个面带微笑的女子,他又觉得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了。
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我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大人。更没有看到过他的玉佩!我去后山采草药,刚出了后山,就被大人给抓住了,还从我的背篓里找出玉佩。我根本不知道那玉佩什么时候进去的啊!”见到有人出面,即使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来帮自己的,研妮儿还是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对着顾景芜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姑娘,您救救我吧。我家中还有年迈的奶奶和一个幼弟。他们都等着我卖草药赚钱呢。若是我死了,奶奶和弟弟该怎么活啊?”
方才一直没有哭闹的女孩儿说到家人时候,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了出来。
顾景芜暗自皱眉。
若是可以,按照她以前不管不顾的性格,她真的很想甩汪凌轩几鞭子。可是不行。这种情况下,她只有让汪凌轩自己中招,才能将女子救下来。
她故作懵懂无措地擦拭着女孩子的眼泪,“哎,你先别哭啊!大人,我觉得她好像真的没有偷您的玉佩。你看,她都哭了。”
“姑娘,你真是太单纯了。如果哭两下就能掩盖她偷东西的事实,那世人作恶多端,就不需要官府的人来主持公道了。”汪凌轩听到顾景芜如此单纯的话,心中的疑虑顿时消失了了。这样的女子,一定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他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了。
“大人在后山见过这个她么?不然怎么那么快就认出她就是偷您玉佩的人呢?”顾景芜歪了歪头,眼里闪动着不明的光。
“你这女子,到底想说什么?”汪凌轩被问得不耐烦了。
这姑娘一直问问问,真不知道是说她单纯好呢,还是说她愚蠢好?
顾景芜见对方被自己激怒,心底冷笑。要的就是你被激怒!
她语气不变,丝毫没有被汪凌轩的怒气吓到的模样,“大人既然说了,那玉佩是您的随身玉佩,必然是随身携带的。若您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儿,这玉佩,又怎么从您的腰间跑到她的背篓里去的?莫非,大人您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您腰间取走玉佩,然后故意等她出后山,才说她偷了您东西么?大人应该不会做那般无聊的事情吧!”
汪凌轩没想到顾景芜在这儿等着他。先是一愣,随后便庞然发怒。
他手指着顾景芜的脸,怒斥道:“你这刁民,竟敢来指责本官?你是说本官在撒谎?”
顾景芜巧笑倩兮。这个汪凌轩真是个头脑简单的。自以为当了个小官,就能呼风唤雨了。却不知,能呼风唤雨的,从来不会向他这般张扬,弄得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她话语里真正想指明的,可不是他有没有撒谎呐!
“民女是不是刁民,大人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撒谎,民女自然也不得而知了。民女不过是在阐述一件事实罢了。”顾景芜抬手擦拭着研妮儿的眼泪,慢悠悠地说道。
“民女只是好奇,大人您的随身玉佩,她是怎么偷到的呢?莫非,您与她在后山发生了什么”后面的话,顾景芜没有挑明。但围观的人都是人精,这点小弯子他们怎么可能猜不到。
随身玉佩不一定是被偷走的,而是被送给对方的吧!
再往里面想。为何会被赠送给研妮儿?
想来是他看上了研妮儿呗!这玉佩说不定就是人家的定情信物呢!
那为何偏偏发生在后山?
因为啊,后山很少有人过去。私会也没人能发现呐!
众人哗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哦!
这个大人看上了人家,把玉佩赏给人家就算了。两人好了一阵子之后,竟然反悔了。最让人不耻的是,反悔之后还要把赠送的东西给要回来!
啧啧啧!
汪凌轩脸色铁青,手背青筋暴突,恨不得堵住这个女人的嘴!
“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是何罪名?”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顾景芜,意图通过身份让顾景芜害怕退缩。
可顾景芜怎么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