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长风没有搭理他,而是冲着守在大门口的腰背挺直的自己的侍卫说道:“去查查张昭奕做过的事情,我要他名下的所有产业。”
“是,公子!”
因为嫉妒,有时候可以彻底烧毁一个人的理性,让人变得癫狂。
他嫉妒张昭奕可以和顾景芜相处的那么好,他嫉妒张昭奕可以留宿梧桐苑,可以肆无忌惮地和顾景芜打闹玩笑。这些都是他不曾拥有的。
张昭奕对于尉长风而言,就是一个碍眼的存在。
以前,张昭奕和顾景芜在一起,他可以以自己卑微的身份抑制自己的情感。但是恢复身份之后,他没必要再隐藏自己的实力了。面对自己的眼中钉一般的人物,他从来不会选择手下留情。
就如同那一年,娘亲病逝,好多人都趁机揩了尉家的最后一点油脂。他记住了那些人,他一有能力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当年的那些人暗中打压,让他们落魄流离至死。
他享受那种报复的快感。
即使自己深陷地狱,也终是要让那些人来陪葬的。
他的嘴角微微下压,眼中沉郁,如同阴雨的天气,沉闷的让人窒息。
下午,一个小厮拿着一封信来到梧桐苑,说是有人让他转交给顾景芜的。至于是谁,那小厮也不知道。
顾景芜接过书信,借着上面的笔迹,就认出了是刘伯钰给她的。刘伯钰回来了,约她在上次游湖的那个地方见面。估计是夜三将消息通传给刘伯钰,所以刘伯钰才回来的吧。
翌日,顾景芜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游船泛舟的溧水湖边。
水波不兴,清风徐徐。两岸的杨柳垂髫,好似碧玉妆成。又仿佛女子纤细的腰肢,柔弱无骨。溧水上方并没有很多船只,远处的芦苇荡里,几只野鸭正成对地游水嬉戏。
还是那一艘巨大的船,帷幕重重,带着幽幽地丝竹管弦之声。
那个男子一席红衣,出现在了船头,远远地,冲着顾景芜微笑。
顾景芜也不是第一次见他穿红衣了,但是两次相见,她都是眼前一阵惊艳的。他的晔丽,如同绽放在忘川边上千年绽放的曼珠沙华,美得妖娆而魅惑,充满着危险的气息。他的脸上戴着狐狸面具,微微勾起来的那一抹随意的笑容,别有深意,让人想要不断去深入了解他的神秘之所在。
“我来了。”顾景芜对着男子笑道。她还是戴着那个珍珠耳坠,耳后挂着两缕头发,脸蛋小巧精致,反衬的眼睛大大的,猫儿一般澄澈通透。
一道白练破空而来,裹住了女子纤细的腰肢,将人腾空而起,带上了船头。
顾景芜倒是没想到刘伯钰会突然来这么一招,手心都吓得出了汗,她有些埋怨地说道:“下次突然用武的时候,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很吓人呐!”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呢!”男子低声笑了,狭长的凤眸微挑,带着几分慵懒与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