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玉君安身上麻药劲儿过了,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了他们几眼就又闭上眼睛睡觉了。
直到晚上七点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汪小宛坐在病床边忧心忡忡的,“你爸这怎么还不醒了呢?是不是手术没做好啊”。
玉翡提着饭菜走进来,就听到汪小宛的这句话,她把饭盒放下说道,“不是的,我刚刚去问过赵大夫了,他说爸爸睡觉的同时也是在自我修复,而且他下午检查的时候不也说爸爸的身体很好嘛,妈,你就别担心了”。
正说着玉泽拿着一厚摞的卷子走进来,是乔园给他送来的。
见玉泽回来了,汪小宛把女儿和儿子都叫到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水头很好的,刻着“君”字的翡翠玉佩。
“小翡,你找个时间把这块玉佩当了吧,我们拿钱给你爸买骨髓”,汪小宛说这话的时候很为难,如果不是家里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她压根就不会想到当玉佩。
“不行”,玉翡一把夺下她手里的玉佩,神情特别严肃,“这是爸爸最宝贵的玉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它当了的”。
汪小宛叹了一声,“我又何尝想当了它,可是我们现在哪有钱给你爸爸匹配骨髓啊。下午我让你们姥爷托人打听黑市买卖骨髓的生意,你们知道多少钱吗?”。
汪小宛伸出一只手掌,两面翻了四下,“我想让你们爸爸活着”。
玉泽被那数字吓着,“竟然……要这么多,就是玉佩当了也不够啊”。
“可不是嘛,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跟你们姥姥姥爷张口,可也就只有二十万,简直是杯水车薪”,汪小宛愁的,不过一晚上的时间鬓角就白了。
玉翡也知道现在筹钱是紧急事,可她手里的这块玉佩……
她还记得小时候爸爸一边抱着她,一边握着玉佩念叨什么,虽然她那时太小听不懂,可也知道玉佩对爸爸的重要性。
玉翡想了想,腾的站起来,“反正说什么我都不同意当玉佩,骨髓和钱我去想办法,妈你就好好照顾爸爸就行了,玉泽你好好学习,这些事情别掺和”。
说罢,她拿起包包推门走了。
“诶,姐”。
“玉翡”。
玉泽看了眼汪小宛,无奈问道,“妈,姐姐这样”。
“别愣着,赶紧出去追,大晚上天都黑了,她别出了什么事”。
玉泽点点头,穿上羽绒服就跑了出去。
玉翡一口气冲到了楼下,她慢慢往外走,从门口进来的冷风渐渐吹灭了她内心的焦躁。
不多时就站在了医院楼前的小公园里。
因为天冷,公园里没什么人,隐藏在光秃秃树枝下的石凳处,就像一个深邃的黑洞,盯着那处看似乎有万千的邪崇丛生,拼命挣扎的想要从幽禁的黑暗中突破出来。
玉翡的心情实在是差极了,满脑子都是骨髓和钱,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把她裹得紧紧的,透不过气。
拎着包包拖着脚步往石凳处走,一屁股坐下来,瞬间冰凉的感觉从臀部蔓延至头顶和脚底。
但她都不在意。
忽而她叹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想了半天还是拨通了钟毅的电话。
她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给他打电话。
响了几声,电话就通了。
“喂”,钟毅那面很吵,背景有音乐的声音,他应该是在酒吧了。
“钟毅,我有事问你,你换个安静的地方”,玉翡说道。
对面停了停,然后说了句好。
十几秒后,对面的背景音乐没有了,很安静。
“说吧,找我什么事,你还真是难得找我一次”,钟毅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