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爷仅是拥有恶炷这一只莫须有,就几乎将这片森林所有的莫须有屠戮殆尽,哪怕我拥有赊岁与映命娃娃,也比不过小道爷的辉煌战绩啊。”黑弃弦眯着眼睛,缓缓地说道。
见到安求战的第一眼时,黑弃弦着实有些惊讶,这样的少年看上去年纪与自己相仿,可手段却如此毒辣,着实不应该啊。
岂料那白衣道士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你在说什么呢?恶炷?莫须有?赊岁?映命娃娃?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求战说话间,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似乎对这种阿谀奉承的行为十分讨厌。
大殿内,一黑一白两位少年脸上都写满了困惑。
在确认安求战与身后的恶炷没有什么异动之后,黑弃弦轻轻地舒了口气,开始认真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年。
一身白衣道袍,白色的丝绸头带固定着发髻,腰间挂着一枚翠绿的玉佩,一双星眸同样在打量着黑弃弦,清冷的脸颊在青色火焰的映照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哪怕是站在黑弃弦的面前,他依旧是背负着双手,浑身上下给人一种松弛感,就像是在对待自己十分亲昵的朋友一般。
可黑弃弦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假象罢了。
如果没有提前了解过这位徒士,肯定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甚至在面对这样的安求战,黑弃弦更加警惕,谁也不知道他哪一刻突然暴起杀人。
这里可是安求战的私人地盘,他现在是深入虎穴,一旦放松警惕,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黑弃弦沉思了片刻,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你看不见它们吗?”
说着,他伸出手分别在庙台上的恶炷、身边的映命娃娃以及上方的赊岁各指了一下。
然而,安求战一听到“它们”,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尽管只是一闪而逝,但仍然被黑弃弦捕捉到了。
“呵呵,阁下真是说笑了。”安求战冷冷地说道:“在这座庙宇之中,除了你我,哪里还有其它东西存在?”
黑弃弦眉心蹙了蹙,眼底中闪过一丝震惊,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莫须有只有自己可以看见?
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指着庙台上的恶炷,淡淡地回道:“别忘了,那里可是藏着一只莫须有。”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瞬间点燃了安求战的怒火!
“莫要消遣我!”
话音刚落,安求战眼中怒火中烧,猛地扑向黑弃弦,双手化爪,直直地抓向黑弃弦的喉咙。
黑弃弦对此早有防备,仅仅是一个侧身,就轻描淡写地错开了安求战的突然袭击。
旋即黑弃弦心念一动,整个身体彻底化虚,融入了虚无之中,在大殿里消失不见了。
“哼,别装神弄鬼的,我可是道士,如果这里藏着污秽之物,我岂会不知道?可惜,换作别人,或许会着了你的道,但在我面前,你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安求战环顾一圈,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似笑非笑的味道。
随即安求战对着虚空招了招手,一张红色如血的符箓凭空出现在他的指间。
他轻轻地将符箓夹着,语气一寒,冷冷地说道:“我劝你最好乖乖地束手就擒,不然,我这符箓可不是你这小身板能承受得住的。”
然而,在黑弃弦的视角中,却是庙台上的恶炷突然身体由黑转红,化作了一张红色的符箓,散发着灼热的气息,穿越虚空,出现在了安求战的指间。
整个大殿内的温度陡然上升,一簇血红色的火焰从符箓底端猛然冒起,整张符箓开始燃烧了起来。
在火焰的映射下,整个大殿被照得明亮无比,可以看到虚无之中,一道漆黑的身影若隐若现,那向后快速退去的身影正是黑弃弦,在安求战的视线里,黑弃弦的整副身躯呈现出仿佛怨灵般透明虚幻,无所遁形。
可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其它的东西。
“赊岁!”黑弃弦脸色一变,对着赊岁大喊一声。
赊岁听闻,瞬间心领神会,只见黑弃弦迅速地将背上的箱子,从里面掏出一块白秽,然后将其甩在手中青灯的火焰上。
“噗!”
那微弱的青色火焰骤然炸响,发出猛烈的火势,裹挟着阴风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无明业火如水流般顺势将黑弃弦的身躯蔓延,最终完全将其笼罩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