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公,即何大江刚想开口,就被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眼神凶恶的大汉打断,“何爱国,你装什么装?这事不是你们干的,还有谁会做?人证物证都在,你们还想瞎咧咧?”
“哦?人证物证在哪呢?拿出来看看。”郭婵按了一下何青玲的手,打开手机图片,站出来问:“我是郭婵,就职于汉正律师事务所,执业十六年。民法和刑法我都比较熟悉,这是我的律师执业资格证。”
大汉对上郭婵眼神,身体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睛瞄向另一边杵着拐杖的王品源身边的乌志刚。乌志刚看到王品源的右手挥了挥,便上前对郭婵道:“郭女士,是这样的,早上工人巡查时在西边靠山处的菜地发现了一顶草帽。”
他接过后面的人递来的草帽,转给郭婵:“看草帽上的标志,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晓闲食品公司的吧?”
何婶拿过草帽仔细看了看,认出是自己做的标志,向郭婵点了点头。郭婵动了动嘴角,“草帽虽然是晓闲食品公司的,但员工们昨天上午11点就下班了,所有的工具全收归库房。单凭这顶草帽并不能证明是我方公司员工携带至该处。”
大汉何老大语气凶狠地道:“就是你们公司的那个瘸子民做的,帽子也是他带过去的,我弟都看到了。”此话一出,众人皆向角落里的何爱民看去。
何爱民脸色发白,眼神求救似的看向何爱国,嘴唇微微翕动,声音微不可闻:“我没有,我没有。”
“就是你,我弟亲眼看见的。”何老大指着何爱民,越走越近。
何爱民下意识地瑟缩退后,何爱国快步上前。
这时突然响起“笃笃”的敲门声,一个女声惊讶地道:“今天何大叔家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那么多人围在这里?”
何青玲等人眼睛同时一亮,齐齐转头看向大门。
站在方闲前面的人自动让开地方,方闲脸带笑容走进去,恰好停在何爱民面前。正对何老大,她笑吟吟地问:“这位大哥,手抬着不累吗?不如放下来,有话好好说嘛。”
何老大收回手臂,上下打量方闲,“你是这家晓闲食品公司的老板?”
方闲微微颔首,“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何老大用手摸了摸下巴,盯着方闲不怀好意地笑,“呵呵,那是要好好说道说道。”说着右手迅速向方闲胸前抓去。
“小闲!”郭婵惊呼,其他人脸色俱变。
瞬间敛起笑容,方闲叱道:“找死!”右腿一抬,快得周围人看不见腿影,只听到“咔砰砰”的三声。
何老大整个人跪在方闲右前方,方闲右脚踩在他的右手和手腕上。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王品源,眼神尖锐,“王老先生,你们所说的证据,如果是指用何爱民儿子去威胁何爱民,逼迫他做假证的话。那就不必多说,我们可以直接报警处理。”
王品源大吃一惊,这个女孩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一旁的乌志刚反应过来,迅速移步到王品源面前,“方小姐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真是好笑!”方闲环视周围的村民,最后盯着四叔公道:“我方闲租种你们村的土地以来,工人优先请你们村的,农家肥优先购买你们村的,就连农具也是优先租买你们村的。你们说要涨租,我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是不是我的好说话让你们觉得我软弱可欺啊?”
右脚动了动,何老大痛哭出声:“放开我!你这臭女~表子,我~操……”
方闲微微摇了摇头,佯作无奈道:“长得一副人模人样,却连基本的品德修养都没有,真真是浪费祖上十八代的传承呢。”再放一分威压,何老大的背脊压得更低了,脸色涨红,嘴巴却像被糊住一样。
四叔公脸色微红,双手一搭,向方闲拱手示意,然后撇开脸。身后的两位老人跟随,周围的村民大都撇开脸,俱不出声。
看到此景,王品源轻轻拍了拍乌志刚肩膀,对方闲说:“方总,今日之事是我们思虑不周。我家农场已有六十亩菜地被毁,实在是心痛。我们多方寻找,只找到这个草帽,多次联系方总无果,别无他法,只能上门求教。我们是真的想找到解决之法,还请多担待。”
“哼!你们在地里装了那么多的摄像头,全坏了?没坏吧,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的人根本没往你们那边去?”何青玲不满道。
“靠西边山脚下的摄像头在30号和31号的凌晨2点到4点都被干扰了,什么都看不见。”王长凯讨好地向方闲笑了笑。
“那其他方位的有拍到我们的人吗?”何青玲接着问。
王长凯挠了挠头,“倒没有,不过不一定要从河这边过去,翻山下去也是可以的。”
何青玲瞪他一眼,“翻山?你说的轻巧,没点常识就不要到社会里混。问问你身边的大叔,对,就那个黑脸的。”
王长凯竟真的傻傻地去问乌志刚:“志刚叔,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