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游戏打到半夜没有充电后，何一言才反应过来看还剩多少，结果这个手机电量还停留在百分之百。

“什么牌子的供能模块啊？这么耐用！”难怪手机说的只是可以试试。

何一言只能把他带到学校去了，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没事。

他把手机静音关机塞进书包最底下，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门，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何一言松了口气。

一进班就闻到一股苦味，何一言冲过去问林诺怎么了，林诺什么也没说，递给他一支旧钢笔，然后趴在桌子上。

钢笔？我昨天送的东西？是有什么问题还是我昨晚发的消息哪里惹到他了？

“你脸色好差，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萧雯泠转过头问林诺。

林诺摇了摇头，抹了把脸又挂上官方微笑营业，表示自己只是没睡好。

何一言闻到的那股苦味更重了。

何一言凑到他身旁小声问他：“为什么这么悲伤？或许可以告诉我。”

林诺把头埋得更低了，他做了一组深呼吸，然后抬头对何一言说：“什么都没有。”

“你还是别压着感情比较好，人都是有承受极限的。”

“笔，你从哪里得到的？我不认为你那个万能的手机连提取实物都做得到。”林诺收回了之前萎靡不振的样子，用手支着下巴，质问他。

“你首先排除了正确答案。”不过那股苦味收敛了不少，这个人的心情调节怎么这么离谱。

“......”林诺沉默地看着何一言一眼，对他笑了一下然后拿出柜子里新买的卷子开始写。

明年让林艺考走吧，这里变动太大了。

而何一言则是在早自习的时间摆弄起这只旧钢笔，是差不多十几年前的老型号，现在早就已经不生产了。何一言把零件都拆出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现又装了回去，他整整一上午都在思考林诺产生悲伤情绪的原因。

“墨雅，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笔直接给他是我的错，我现在给他我准备的还来得及吗？”还是因为背叛他了吗？

何一言趴在餐桌上，一点想碰盘子里食物的心都没有，本来就尝不出味道，现在也没有劲去欣赏口感，他拿叉子戳了戳摆盘精致的西冷牛排，机械性地叉起来塞到嘴里如同嚼蜡一般咀嚼到可以咽下去的程度。

“没事，不管送给林诺什么他都会接受的。可能是林诺最近要参加学生会竞选太忙了吧，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应该是晚上熬夜整理资料熬的，不用担心，三年前他也是这样。”墨雅回忆着对他说。

“学生会？他不是一直都在学生会待着吗？你们也经常去蹭空调啊。”

“嗯？啊，他初中的时候是初中部的会长，但是现在高中要再选一次。”墨雅大口喝完了碗里的汤，习惯性拿袖子直接蹭嘴被一直坐在旁边盯着她抖耳朵摇狐狸尾巴的封谷浩阻止了。

何一言看着封谷浩帮墨雅擦嘴，心中一阵酸楚，我也想这么帮林诺擦，但是何一言脑子里面却出现了奇怪的画面让何一言赶紧打消了念头。

为什么自己脑子里林诺会没有胳膊啊？因为个体太独立所以我幻想把他的独立点直接切掉了吗？？我这思想好可怕啊。

何一言草草吃完，跟墨雅道别之后一路飞奔到学生会室。

他敲了门，那边传来了开锁的声音，门外空气的味道都变得异常苦，还好这味道只要何一言一个人能闻到，其他人问道怕是要来投诉。

他开门去看林诺，结果林诺刚坐下然后拿起被打湿的几页纸。似乎是林诺手写的，字迹已经模糊得不成样了。

“林诺我来问问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不要打扰我就行。”

“......”我绝对是被讨厌了吧。

正当何一言真的坐在椅子上盯着林诺的侧脸出神的时候，林诺却突然抬头问了他一句：“你的重生机制是哪一种？多次还是说只有一次？”

“类似嗯，不达目的会继续重生的那种吧，不过存档好像只有一个而且不能覆盖。”何一言认真思考之后给他回复。

“那下次不要把那只笔给我。”

“抱歉，当时才下飞机从手机里面抽到的，那只笔究竟是？”

“我看到它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林诺莫名其妙对着何一言开始笑，眼神变得很奇怪，身边的苦味又加重了。

何一言觉得自己走不出这个房门了，林诺生气的时候他会被呛到，但这个氛围下却只有苦味，何一言走开的话林诺可能真的会在某一刻直接倒下去吧，他太会压情绪了，已经把悲伤都压到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极点，何一言想建议林诺发泄一下，但是，没有方法有用，哭是人类最原始的情绪之一，但林诺已经根本哭不出来了，找个地方想大喊也根本叫不出声音，只能继续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