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郑无双的思绪飘的有点远了,她出神地望着木盆里的一方水面,映出自己的脸,水下的手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已经微微发白。
“郑无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因为主人恼人的口气,这原本还可以算得上动听的声音顿时恶劣了许多。
郑无双抬起头的时候,不易察觉的隐去瞳孔里的一丝锋芒,她看着面前站的主仆二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郑茹珠插着腰,觉得郑无双哪一张脸刺眼极了,“你以为我愿意来这种鬼地方吗,你说,你为什么要勾引男人?简直丢尽了郑家的人!”
郑无双微微蹙眉,男人她平静地与郑茹珠对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不知道,”郑茹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一脸嫌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去东镇打酒,路上随便遇到一个公子就觉得人家英俊帅气,恬不知耻地跟人家搭讪,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这种没教养的东西才能做得出来。”
“论教养,我娘做得一手好文章,琴棋书画样样俱全,最是知书达理,整个吴仙镇无人不知,我虽不才,也得了我娘一两分真传,”郑无双直直的看着郑茹珠,慢慢从小杌子上起身,“而你呢,你娘是个什么出身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自己又上过几天私塾,还用得着我告诉你吗?我倒是很想知道,我们两个,到底谁更没教养。”
“你!”郑茹珠气得满脸通红,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确实,她娘亲只是一个中等人家的女儿,后来被郑淮一眼看上纳为了妾,最后等到郑无双的娘死了才终于成为了正夫人,又因为苏氏大闹私塾惹怒李先生的事情,基本上吴仙镇没有私塾愿意收她,就算是花大价钱去请也没有人去府上教课,基于此,郑茹珠的私塾生涯,只有孩提时的一两个月就结束了。所以,直到现在,她也不会什么诗文。
“小姐,这个”红香见郑茹珠词穷,趴在她耳边窃窃私语,给她支招。“夫人不在意的,老爷也不在意的,你别听郑无双瞎说。”郑茹珠眼前一亮,对啊,虽然她不怎么通文墨,但苏氏好像并不介意,就连郑淮曾经都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一类的话。
想到这里,郑茹珠嗤笑一声,“没上过私塾又怎么样,你纵然是会诗文,还不是落魄到这个样子,爹爹一点也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还装什么清高。”
见郑无双不说话,以为她怕了,郑茹珠更加得意,“就是说啊,你还是读过书的人,还是如此不知廉耻地上街勾引男人,还好意思说?!”
郑无双了然,但也不想跟郑茹珠多费口舌,翻捡着木桶里洗好的衣服准备去晾晒。
见郑无双居然敢无视她,郑茹珠气极了,她看着郑无双,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道,“没吃饭吧,我知道你没吃饭,你妹妹我可是特意来跟你送饭来了呢。”话还没说完,她对着红香使了一个眼色,红香会意,将拿在手里准备多时的一碗馊粥饭向郑无双身上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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