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被这这个笑容恶心到了。
“你也别在这笑,是不是自以为高人一等了?告诉你个坏消息,你的家遭贼了,你现在比我好不了多少!”
“你说什么!”
智圣脸上笑容瞬间消失:“遭贼?死了多少人,遭受的损失重么?”
郑途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除了田地和商铺他们抢不走,其他的全一把火没了。”
刹那间,智圣闭起眼睛,身形开始微微晃动。
“……那赵员外可还活着?”
“死了,赵家上上下下死的只剩下个小姑娘,就在那边客栈里呢。”郑途指了指不远处的客栈。
“啊!这群天杀的贼人啊!!!”智圣气得直跺脚。
郑途走上前,安慰般的拍拍他的后背:“所以啊,智圣大师你还是别得笑的太早,你身上的事啊,可比我还多着呢。”
……
悦来客栈,客房。
郑途敲了敲房门,就听到房间内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赵廉纤一脸警觉的出现在门后。
“郑大哥你终于回来了……这两位是?”赵廉纤好奇的看向郑途身后的两名僧人。
郑途随口介绍道:“这是鲁达鲁提辖,你之前应该见过,这位是智圣,暂时跟着我混口饭吃。”
“小僧智圣,见过赵姑娘,不知姑娘芳龄......呜呜!”鲁达受不了他,抬手捂住他的嘴。
“干得漂亮,他就交给你了。”郑途对鲁达使了个眼色。
这人当初在智真大和尚面前有模有样,怎么一下山就变成这副德行?
郑途无奈的摇摇头,对赵廉纤说道:“别理他,我的事办完了,明天就送你回雁门县报官。”
听闻此言,赵廉纤欠身一拜:“多谢郑大哥,廉纤实在无以为报,等到消灭了贼人,给我家人报了仇,廉纤愿将家产一半交给郑大哥。”
“那可都是我的钱!”智圣刚被鲁达松开,站在郑途身后,一脸委屈的小声嘀咕。
鲁达听到后,随手将其扒拉到一边。
面对赵廉纤的报恩,郑途也只是笑了笑。
他以为赵廉纤只是随口说说。
财帛动人心,没人会真舍得把一半家产拿出来分给外人。
看了眼赵廉纤满是泥土的衣服,郑途皱眉道:“我临走前让小二去给你准备一套女子的衣物,难道没给你送过来?”
“已经送来了,衣服有些大,但也能穿。”
赵廉纤返回到屋内,抱着几件常见的女子衣裳过来给郑途看。
郑途点点头:“行,那明天早上咱们启程,我让小二给你送点热水过来,你洗洗睡吧。”
客栈内的热水不是随时供应,需要伙计起锅烧水。
看着郑途的背影,赵廉纤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喊住了他。
“郑大哥,等下我洗澡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守住门口......我怕有人偷窥,”
还没等郑途拒绝,鲁达先急着插嘴道:“这客栈安全的很,你无需担心这个,况且你是女子,他个大男人在门外守着......对你的名声不好。”
“智深师弟言之有理,如果赵姑娘不嫌弃的话,小僧可以代劳。”
智圣微笑着凑过来,又鲁达一掌给智圣扒拉到一边。
“怎么哪儿都有你?给我一边待着去,之前你在山上骚扰女施主上香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鲁达你可别忘了,我可比你上山时间早,论辈分,我可是你的师兄!”
智圣仍然不死心,还想凑过来献殷勤,两人开始在走廊里厮打起来。
鲁达明显手下留情,只用一条手臂拧住智圣的手腕,不让其乱动。
“行了!大晚上的别吵到其他客人休息,注意素质!”
郑途像呵斥小孩子一样呵斥了一声,两人瞬间的停止推搡,对视一眼后,赌气般的各自离开。
郑途见两人老实了,转头看向同样被气势吓到的赵廉纤说道:“鲁达说的有道理,我给你看门,确实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
瞄了一眼四下无人,赵廉纤低着头,声细如蚊般说道:“如果郑大哥怕站在门外被人笑话,那就进屋里来……也可以……”
这句话既含蓄,又充满暗示,配上赵廉纤可怜巴巴的眼神和声音,简勾人夺魄。
“那我还是站外面吧!”
郑途感觉身体有些燥热,赶快把腰弯下来一些。
怪不得周通会大老远的从桃花山跑过来。
一时间,他有点理解了。
......
郑途正指挥着小二烧水,突然感觉背后被一只长白山野生狗熊盯着,浑身的不自在。
猛一回头,正好看到鲁达满脸奇怪的看着自己。
“你不去睡觉,在这看着我看嘛?”郑途疑惑道。
“俺感觉,你这屠户怎么和渭州城里时不太一样了?”鲁达上下打量着郑途。
他虽然和郑屠没见过几面,可记忆绝不会错!
和之前满脸凶相屠户相比,眼前的郑途无论相貌还是眼神,甚至站立走动时的姿态都完全不同,居然有些莫名的儒雅之气。
这还是当初那个在状元桥下卖肉的郑途么?
听到鲁达这么问,郑途好奇心也被勾引上来,好奇道:“那你说说,我之前是什么样的人?”
鲁达摸了摸光头,回忆一番后评价道:“嗯,肥头大耳,满脸横肉,喝酒赌钱,强迫民女,总之不是什么好人,但像个屠户的样子。”
“可你现在不像屠户,倒像个教书的酸秀才,一副斯文败类满肚子坏水的德行,和那些文官似的,洒家实在搞不懂。”
听着如此描述,郑途白了鲁达一眼:“有时间多读读书,你这描述用的太差劲了。”
绿色布帘挑开,小二擦着汗从厨房出来,过来陪笑道:“客官,您要的热水烧好了。”
“辛苦了,打扰了兄台休息,这些铜板拿去吃酒。”郑途塞给小二一把约二十多枚铜板。
“大官人您太客气了,这是本店应该做的。”
小二满脸笑容,连连道谢,便去休息了。
一阵水声从赵廉纤二楼的房间传过来,郑途和鲁达站在一楼大堂,一同竖着耳朵,听得清清楚楚。
鲁达一挥手,拧着眉头走向自己的房间,“你去给那小丫头守门去吧,洒家先去睡了,可别强迫人家做什么非分之事,听到了吗?”
“屁话,我可是正人君子……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郑途试图澄清,却迎来鲁达一记复杂的眼神。
“你这厮,怎么女人缘这般好,之前相貌丑陋的时候,先是金翠莲,现在是楼上的小丫头……使些钱财便罢了,怎么如今……嗨!气煞我也。”
发完牢骚,鲁达扭头就进了客房,不一会儿就有呼噜声传出来。
郑途一人站在客栈大堂,满脸错愕。
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他也有些纳闷。
难道自己长得不算差?
拎了两下肚子上的肥肉,确实比之前少了一大圈。
无非就是大病初愈加上路上奔波,身上的肥肉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