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姐姐喜欢吃糖吗?”
“糖?”
“是啊,阿行喜欢糖,姐姐喜欢吗?”
“为何喜欢?”
“糖是甜的,不苦不涩。”
“不苦不涩……或许还是这桌上两菜更适合我。”
“……”
顾听桉长身伫立,青山泼墨般的青丝在风中霍乱着,他冷清沉凝的眸却落在了桌上,上方压着一张宣纸,已经干了的字迹却不合时宜的映在这平静小院中,“盛时不可再,乱世诚堪悲。”
它被一块碳压在桌面,墨色干在了水渍之上,那字迹清秀却又隐含遒劲。
此女子所怀太大,长乐乡容不下的。
伫立在那处断垣后很久,听着屋内一句句一问一答的平静嗓音,顾听桉这两日面临难民乱起之事的躁意好似都被抚平了。
脑中不由浮现起江晏栖的笑颜,他便清楚仅是这个人能带来的安宁罢了。
算上今日,顾听桉来此地共有八次了,而这大概也该是他维持这种状态来的最后一次了。
其实就连顾听桉自己都诧异,在明知阿行安好的情况下,他却生生在这紧要关头来了此地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