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白听得都不由笑了,算得是挺准。
“姑娘莫急,饭得一口一口吃,开个玩笑。”那人挑了挑眉,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他一个响指,手心骤然摊飞出几枚铜板。
铜板自半空中落下,昏黄的颜色在烟火与月色下好像半凝在了空中,映射了一生的沉浮。
江晏栖凝着那古老的暗色,心头中西楼独揽月的寂静竟也顺着那铜币幽幽一凝。
直到那几枚铜板“叮当”一声,落在那人手心中。他指尖轻触着那几枚铜币的花纹,垂首念念有词,而后静默了两瞬,才向江晏栖道:“我算到姑娘该经历——断、舍、离。”
江晏栖听到后面三个舒缓而平静的字,清淡的眉不由微蹙。很明显的答案,她却还是不由问道:“这是何意?”
那人却是一笑,起身收起了那块木牌,晃晃悠悠地离开了,“今日接了姑娘这一卦该收摊了,其余的,天机不可泄露。”
江晏栖看着那背影觉得半点不像一个盲人走的。在她凝眉时,那人回头摆了摆手,道了一句,“不过卦象说,我同姑娘有缘一线牵。”
此话轻飘飘的还溢着“吊儿郎当”,但江晏栖却不由眸色沉了沉。
阿行见此,皱了皱眉,一张小脸上满是气愤,好似一下从优雅的小公子变成了邻居家的小男孩,“姐姐莫听他的,定是骗子。”
“嗯。”江晏栖轻笑着抚过阿行的脑袋,抬头望了望天。
男子的背影在西风破未央,星月漆灯飐下,渐渐模糊。
又一轮焰火承接着上一轮,绽放于上京的暗夜。斗转星移,日月轮换,想在这人世的长河中抓些什么,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