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事宜很快便被处理收束了,阮家此次对于各地物资输送,算是出了大力。本便发展了一年了,经此次之事,阮家一跃便成为了江南商界巨头了,生意涉及范围之广,可以说已压孟家一头了。
江晏栖这些日一是为阮家之事忙活,二是在江南两淮也修建了惊阙书院。有了问道台上那三鞭,加之君上的旨意,各大书院也皆愿意收女子入学。
江南本便多佳人,一时,女子学风盛行江南。
因着第二日便要离开江南了,江晏栖虽已安排好了书院的先生,但如今还要累更不辍的编写相关事宜。
“阿晏。”
门外,沈槐奚的嗓音响起。
“槐奚何事?”江晏栖微微抬眸,看着推门而入的白衣少年。
“阿晏,今日是九月二十一了。”沈槐奚站在原地,凤眸澄澈如碧花照水。
江晏栖眸色微凝,“该去奉凉城了。”
“是……阿晏还愿意陪我去吗?”沈槐奚琥珀色的眼晕着纯粹无瑕的光。
“我答应过槐奚的,自然记得。”江晏栖淡淡一笑。
九月二十七是沈槐奚母亲的祭日,自江悬故去后,江晏栖会陪沈槐奚去看望他的亡母。沈槐奚也会与她一同去祭奠江青寒。
许是那时皆心无所依,身外无物。所爱之人皆葬于北暮。两人这些年来也默认了这个节点同往奉凉。
“那明日,我带阿晏去奉凉城。”沈槐奚眸中有几分笑意,纯粹明亮最是杀人。
有时这个心思诡谲的少年总是异于常人的容易满足。
江晏栖沉吟了一会,看着沈槐奚总也笔直的脊背,终于道:“我听他们说,萧阙那一鞭是见了骨的,槐奚可落下了病根?”
沈槐奚刚欲说无事,不知怎的,忽的却转了容色,“那一鞭,萧阙的确是施了十成十的内力。不过槐奚已习惯了,这点疼痛本也不碍事。”
听到十成十,江晏栖微吸了一口气。她是知道那用了内力的一鞭威力多大的,更遑论十成十。
沈槐奚不会骗她,但他总把自己受的伤说得风轻云淡。
“已好全了,只是平日不可大动干戈罢了,不碍事的。不然阿晏看看?”沈槐奚微微抿了抿唇,语气平静,“若阿晏当真心疼,下次便不要再以伤害自己达到目的了。”
江晏栖颔首,“我看看伤口。”
沈槐奚倒也不曾磨叽,直接便背过身子去,解开衣裳,将后背露出来。
江晏栖看着那道长而狰狞的伤疤微微蹙眉。直到如今都还有些痂落在上面,可见入骨多深。
“先生……”顾听桉方进门,抬眸便看到沈槐奚解开衣裳露出的后背,但他还未看清,沈槐奚便已拉上了衣裳,转过身来。
他衣衫不整,凤眸慵懒明澈,只一眼,便对上了顾听桉深邃冷清的桃花眸,他嗓音淡淡,“君上一声招呼都不打便贸然闯入阿晏的房间,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