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是魔人诶?要战斗吗?】林云忍见毌丘已变身完毕,心想,【魔人可以通过恐惧(信仰)和血肉修复损坏的部分,在核心被彻底摧毁前可以一直通过储存的血肉复活......和他战斗的话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可能会引来望月的军队或者其他十三太保......】
但是反过来想——
【通过投掷标枪(长矛)来发动攻击,利用魔人的体质再生和强化,源于北境军行阵掠杀的格斗技巧......这是一个,简化版的望月!】
林云忍握住自己的食指,像拔刀鞘一样拔出,食指包裹着的留在指骨上的是一根针。
【如果连这家伙都杀不掉的话,就别提打败望月了!在他的援军到来前,解决他!】
“嗖——”魔人毌丘对林云忍举起双臂,手臂上的炮管随即射出数根长矛,林云忍立刻具现出大葫芦为掩体,半蹲在葫芦后。
当当当——
数根长矛击中了葫芦,手臂紧贴着葫芦的林云忍由此感受到了长矛上附带着的强烈形元。
【之前当着他的面具现出葫芦了,所以现在被他发现是具现化系没有问题......在开发这个能力时,就把葫芦设定成是‘无法被破坏’的,但是由他射出的长矛上所携带的形元也太过惊人了吧!】
他用余光瞥到,插在一旁地上的长矛似乎还在一跳一跳地抖动,以形元凝眼部,更清楚地能看见,长矛表面似乎环绕着像血管一样的东西。
【这是用他的血肉化成的一部分吗?每一根似乎都注入了大量的形元......不好,那家伙可能是放出系或者操作系的能力者!】
长矛像手榴弹一般炸开,爆炸的同时迸发出无数碎片,而林云忍在此之前已跳到了远处,并用形元保护住了全身,弹开了即将击中他的部分碎片。
【失误了,和他距离越远对我越不利......他是会选择追击,继续使用远程进攻,还是离开去追杀盲公呢......我没有留住他的手段,得想办法让他自愿留下......这样才能杀掉他!】
又有数发长矛投掷到了他周围的地面,随即长矛再次爆炸,一瞬间尘埃和火光充斥了整片树林。林云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具现出葫芦挡在长矛飞来的方向,一根划破了空气发出呼啸声的长矛就在下一瞬间刺中了葫芦,断为数截。在裆下这一击后,长矛的投掷停止了。
【同为魔人,一定很想击中我的核心一击毙命吧?现在攻击停止了?是在找我吗?】林云忍这么想着,让葫芦吐出了几个烟雾弹,右脚抬起化成铁针,刺进了地面。
又是嗖的一声,一根长矛被射向天空,在尘埃扬起的正上空分裂成无数同样的长矛落下,在分裂的瞬间好像得到了某种加速度一般,每一根都深深地刺进了地面。林云忍旋即跳出尘埃飞扬的范围内,紧接着一根飞矛便射穿了他的腹部,随后爆炸。
上半身被爆炸的冲击波送到了更远的地方,林云忍勉强抬起头,用力一个翻滚躲开了接二连三的飞矛,随后丢出了烟雾弹。在烟雾包绕时,他的下半身也在很快地长回血肉。
远处的毌丘一瞬间就看穿了他的意图,“迟迟没有发起反击,看起来那个具现化出的葫芦并不具备远距离攻击的能力,再使用烟雾弹......已经看出来我的攻击需要消耗血肉作为制约,寄希望于将我用来制作长矛的血肉消耗殆尽无法恢复后再发起反击么......可惜,从刚才你的应对方式来看,你被击中后用来恢复的血要远远超过我目前为止消耗的血肉呢~比起支援那家伙,我还是先好好和你玩玩吧。”
从城里出来了一队约十人左右的芦芦战兔,在进山路时,队长打了个手势示意队伍停下。前方,一只背着狼牙棒的褐兔从地里钻了出来——缉武司小旗文岩,“两位大人分成了两路,学智大人在和魔人鏖战,学忠大人接应到了苏香将军,正在朝大本营撤退。嗯......学智大人天天说我们抢了他的头功,索性这次就把功劳全让给他,我们去接应苏将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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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州城郊,难民营里
在听闻城外随军营妓相关遇害事件后,乌金坐在篝火旁陷入了沉思。
陷入了深深担忧的玛雅坐在他身后,“乌金先生,如此残忍的杀人事件实在是叫人害怕......简直是丧心病狂,这种不可原谅的行为必须被惩罚!......”她紧紧攒着手绢捂在胸口,“可这个时候,我却觉得,沧龙没有和我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处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怎样才能保证他的安危。”
“这也是我在思考的......这件事或许可以利用。这里的难民们和芦芦军的关系有些微妙,如果我们能处理掉这件事,让难民们看到我们的能力和担当,也许能在这群人中树立较高的威望,对我们前往黑峰将会有莫大的助力......不......”乌金扶着额头,有些为难地说道,“这都是基于我观察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情况......林之前也和我说过这个问题,我很容易在提出一个假设后不加验证就以此为前提思索下去......可恶......要囊括到的东西太多了......”
“乌金先生,我们相信你。”玛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温柔而坚定,“我见识过你的强大和能力,你说过,会保证我们母子平安,会让我们母子团聚,所以我相信你,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依靠你了。但也,请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因为相信你也是我做出的判断,我也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的。”
她顿了顿,问道:“那么,我们该如何利用这起事件?”
“......我所基于的假设是,翡翠会的报告。最近发生的残杀事件,让我想到了很多年前发生在黑峰边境城的一连串凶杀案......受害者都是女性,手段也是异常残忍。第一起案件发生在边境城‘黎明见证会’教堂,受害者是当时的当红女星,绰号黑丽花的山羊夫人,凶手还书信一封极尽挑衅言辞的函件,自称‘开膛手麦克’邮寄给城主。自那之后,凶案在城内接二连三地发生,边界城倾尽所能也没有找到凶手。翡翠会当然不会放过这号人物,无论是从能力还是残忍的程度,他都是哲人王理想的棋子,所以翡翠会也跟进了调查......
“在翡翠会的资料里,开膛手麦克在连续多次犯案一段时间后就突然销声匿迹,这点也和外界的报告吻合。但翡翠会还留意到了一个人......在青水非法传教,邪教‘繁星归位之时’的狂热信徒,山羊星户明。他是乘坐一艘偷渡难民的船进入青水境内的,因为当街残杀了一个妓女而被逮捕......由于手段过于残忍,加上原国籍身份不明,他成为青水史上唯一一个被判处极刑的外籍人士......从时间上看,开膛手的消失和星户明被捕的时间几乎对得上,如果开膛手突然消失是因为某种不可抗力因素的话......那么坐牢就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开膛手麦克,其实早就在青水被捕了!”
玛雅惊讶道:“那为什么青水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呢?”
“青水的信息传递并不发达,并且大多数在青水城隍庙就职的人员都是采取了保守和参考的处事原则,根本不可能将星户明和开膛手麦克联系在一起......依靠‘穷人之子集会’团聚难民的盲公,很容易成为同样是狂热信仰的星户明潜伏的目标。以上推论正确的话.....此刻在城外行凶的并非复仇的绿疣蛙或者心理变态的模仿犯,而是开膛手麦克本尊!”
山间小路里,带着苏香撤退的蓝蛙停了下来,苏香疑惑地看着前方——有一个瘦长的黑影挡在了正前方。此时,天空终于由阴转晴,在月光的照耀下,终于能看见前方站着的是一只穿着神父黑袍的山羊。他双手垂放于身前,抓着一本用某种生物的皮肤为封面的书,歪着脑袋看着他们。
“晚上好。”
星户明偏着脑袋,微微笑着,一字型的瞳孔本就与其他人类不同,此刻在这么突兀地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路上的山羊身上更增添了一股诡异感。
“是芦芦族‘夏娃’啊~”蓝蛙警惕着拦在苏香前,看着星户明缓步朝他们靠近,一只手握住了身后的巨型手里剑。
星户明显然完全无视了蓝蛙,只是看着苏香,“青水文化的瑰宝,《诗经-生民》记载了这么一个‘履大人迹’的故事——‘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禋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
“多么美丽的语言啊,即便我未能在青水长大,也能从对称的韵律中感受到声带震动发出的美,以青水为母语的人是何等幸福啊——你知道吗,我们也有类似的传说!”他翻开了那本人皮书,熟练地翻到了其中一页,“玛利亚已许配给木匠约瑟,但还未成婚,她便因圣灵感孕,约瑟是个义人,不愿公开地羞辱她,便决定暗中和她解除婚约。但天使在梦中向他显现,告诉他玛利亚所怀的是从圣灵而来的孩子。于是约瑟便遵照天使的吩咐,娶了玛利亚。”
蓝蛙警觉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多么美丽!多么圣洁!难道‘正常的夏娃’不美丽吗?我主将她的事迹记载告诫世人,不就是要让世人引以为戒吗!”星户明的手背青筋暴起,那本人皮书扭曲着,空中传来若隐若现的求救声,像因为被巨大的握力死死掐着而发生了哀嚎,“可是如今......这个信仰缺失的世道!我们看到诚实如同珍稀的宝石般难寻。人们为了追逐利益,让谎言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曾经被视为神圣的婚姻承诺,如今在欲望的漩涡中被轻易践踏,忠诚不再是‘亚当和夏娃’之间的基石,取而代之的是背叛和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