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白朕抚掌而笑:“这就对了嘛。你早这么识趣我又怎么会对你动手呢?”
她从沙发上起身走向苏羽瑶,树莓色百褶裙随着她的动作翩跹而动,昳丽的色彩冲击着苏羽瑶的眼睛,像诡谲而斑斓的梦。
随着白朕的动作,两人间的距离逐渐拉近,可苏羽瑶心知自己在各种意义上都处于退无可退的状态,因此不做挣扎,只是浑身僵硬地站在那儿。
白皙的手指抚上她的脖颈,苏羽瑶不自觉绷紧了那块肌肉,努力克制自己想要躲闪的欲望。
她告诉自己不能躲,不要继续激怒眼前人。
“好了,你自己去把血迹清理一下吧。”
出乎意料地,白朕没对她做什么,想象中血腥可怖的画面没有出现,她只是伸出手在她的脖颈上拂过便收回了手。
看着因为帮苏羽瑶修复伤口而不可避免地粘上的血迹,白朕的表情略微有几分嫌弃。
她伸手在苏羽瑶的裙子上一抹,借着裙子拭去了手上那一点红色。
看着白朕的动作,苏羽瑶心里生出几分无奈又无语的情绪,目光颇为复杂地看着她。
白朕冷不丁看见苏羽瑶还没动作,开口催促道:“看我干什么?去洗你脖子上的血啊。”
这家伙搞什么?难道要让别人看见她那一脖子的血吗?
苏羽瑶也知道自己此时的形象有些不妥,应了一声后便去处理颈间半干涸的鲜血。
而白朕随手从花瓶里抽了支蔷薇出来,又一点不见外地占领了露台上的吊椅。
许久未说话的3453终于还是憋不住开口了。
【宿主,任务,记得我们的任务。】
在旁边围观宿主的操作,它真的好心累。
她们是救赎任务,不是吓死小世界居民任务好吧。
天知道它刚刚真的以为那片玻璃会把苏羽瑶嘎掉。
它要是人类的话,现在心脏病该犯了。
白朕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蔷薇花,【我知道啊,这不正在做任务吗?】
这小系统真是一惊一乍的,一点也不稳重。
【…】3453无了。
【所以,宿主你探索出来任务内容是什么了吗?你知道任务目标是谁了吗?】
宿主这么淡定,一定早就搞清楚这些了……吧?
白朕轻飘飘地回道:【我不造啊】
3453:【……】心好累。
【宿主,据本系统观测,此方小世界的核心为苏羽瑶和林晚依,任务内容一定和她们之间的纠葛有关,而任务目标一定是她们中的一个。】
没办法,宿主不努力,只能系统上了。
【你说的对。】
白朕眼都没抬一下,随手从蔷薇上扯下了一瓣花瓣。
3453得到肯定后自信地挺了挺胸膛:【咳咳。】
【所以,宿主应该接近她们,和她们搞好关系,在她们之间斡旋,使大家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撤下第二瓣花瓣,看着它在空中坠落,白朕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3453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继续兴致勃勃地给她出谋划策。
【所以啊,宿主,你应该和她们搞好关系,比如和她们一起上下学,再比如给她们送些礼物。】
【总之,你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吓唬苏羽瑶了。】
白朕停下了摧花的手:【统统,你看主系统给的资料了吗?】
3453:【?看了呀】
它不明白白朕怎么突然这么问。
白朕:【那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和她们一起上下学?】
3453一边翻看资料一边疑惑地回复:【你只要和她们搞好关系再提议一起走就好了……啊?】
资料里显示,林晚依和苏羽瑶关系并不融洽,即使苏家安排两个女孩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她们也不是一起上下学的。
苏家离学校并不远,再加上两人很难单独气氛和谐地共处一室,哪怕只是待在一辆车里。
所以,林晚依自己骑车或者走路去,苏羽瑶乘车。
如果白朕要和她们一起走,嗯,那只能一边分一半了。
察觉到自己犯蠢了的3453试图补救:【呃,这个,可以一三五和林晚依一起,二四六和苏羽瑶一起…】
声音越来越小,语气里带着自己都质疑的不自信。
白朕微微一笑:【统统,你知道这种行为在人类社会里叫什么吗?】
【是墙头草哦,或者是间谍。】
【……】3453自闭了。
即使不解释,它也知道这是贬义词。
知道3453是担心任务完不成,白朕安抚它道:【好了没事的,我心里有数,任务肯定能完成。】
想想白朕对苏羽瑶的吓唬,3453觉得这话怎么都不可信。
可看看自己现有的积分,在想起上个世界宿主的雷厉风行,3453又觉得白朕可以信任。
最终,3453觉得反正它自己也干不出什么成绩来,还是相信宿主好一点。
察觉到小系统不再试图指导她的行为,白朕唇角微微上扬。
苏羽瑶清理完自己颈间的血迹后惊讶地发现伤口已经愈合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露台,抬眸便见女孩手执蔷薇,唇角一抹浅笑。
她恍惚间想,这家伙的皮囊的确极具欺骗性,她该不会是画皮吧?
感知到苏羽瑶的到来,白朕微微侧头:“过来。”
苏羽瑶抿了抿唇,尽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走向白朕。
【她真是奇怪啊,我都说过了我不是鬼,不会伤害她,可她为什么就是认定我会伤害她呢?】
白朕一边在识海里询问3453,一边伸手拽住苏羽瑶。
“喂,小羽毛,我觉得你还挺有意思的。我以后都会来找你玩,你记得提前做好带我出去玩的攻略,知道了吗?”
3453:【……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宿主你太硬核了。】
大半夜从镜子里钻出来串门,大清早发消息威胁人家。
换谁谁不害怕。
苏羽瑶垂眸看向拽着她衣角的少女。
雪肤花貌,黑发披肩,手执一朵被摧残得可怜巴巴的白蔷薇,坐在吊椅里晃荡着小腿,在灿烂的春光里美得恍若惑人心魄的妖精。
即使此时是仰着头看她,神情里却是满满的高傲,语气里也高高在上地对她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