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宅子不大,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
七竹和诸离还不知道这人的背景,只好观察着他身边的仆从和婢女。他自己却是一点不藏着掖着,一股脑儿全说了。
“家父乃是金陵城知府,这次我上京赶考,现下考试结束,正好一路游山玩水回金陵城。这个地方是前两日刚刚租下来的,住客栈到底有些不舒坦,现在这宅子简陋,怠慢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齐恒带着七竹和诸离穿过院子。
诸离看了跟在后面的女子一眼,说道:“齐公子上京赶考,还带着个美人,红袖添香,实在是齐人之福啊。”
这话说得齐恒脸上一热,她看了一眼七竹,见七竹面不改色,继续向前走着。“公子莫要打趣在下了,这是我的表妹赵隐月,她从金陵而来,我们正好在洛阳遇上。”
赵隐月道:“上京赶考劳心费力,我姨母担心恒哥哥,便叫我从金陵出发,来迎恒哥哥,正好在洛阳截住他,不然啊,他又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说罢用手绢掩面而笑。
“我娘就是瞎操心,你不来找我,我这几日也会回金陵了。”
赵隐月这番话,倒是让人听出了她和齐恒之间的关系可不止表兄妹这么简单,什么样的表兄妹才回来追人呢。
齐恒把七竹和诸离带到厢房前,说道:“姑娘和公子暂时就住在这两间客房吧。换身衣裳,休息一会,到了饭点我派人来通知二位。”
七竹低眉顺眼,微笑道:“那就多谢齐公子了。”
七竹和诸离进屋以后,齐恒和赵隐月才离开。齐恒换来身边的小厮,说道:“现在去百味楼定一个雅室,让掌柜的备好酒菜等着。”
赵隐月目送那小厮离开,说道:“表哥,你对那个女子也太上心了,前日我来洛阳时,也不见你去酒楼给我定一桌。”
齐恒咳咳嗓子,“这,你是自家人,人家是客。”
赵隐月冷笑一声:“恒哥哥,我劝你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等放榜之时,齐赵两家就要议婚了,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让姨父姨母烦恼那就不好了。这样不明来路的人,万一是别有所图,那就更得防着,表哥,你说是不是?”
齐恒想着今日自己多次失态,又想起自己和赵隐月早已有了婚约,心中有些郁闷,倒不是他不是不喜欢赵隐月,自己和赵隐月青梅竹马,她也是金陵城里有名的美人,两家本就是亲戚,亲上加亲,两家父母也欢喜。只是,今日一见到七竹,怦然心动,心中竟然对婚约之事生了些懊悔。想到这里,加上赵隐月言语有些不善,心中烦闷,不再理她,拂袖而去。留下赵隐月站在那里生气。
厢房里准备好了热水,一个丫头上前欲帮七竹宽衣。七竹连忙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你把衣服放下,出去等着吧。”那便把干净衣裳放在桌上,关上门就在门口等着。
七竹脱下衣衫,坐在浴桶里,擦洗着自己身体,头发里还有些水草,七竹干脆打散头发,没在水里。七竹不是很喜欢热水,洗完就起了身,穿上了齐恒准备的衣服,那是一件天青色丝绸裙子,配上黛色薄纱短上衣。那丫头在门外问道:“姑娘,您洗好了吗?”
“好了。”
那丫头推开门,看见七竹,笑盈盈地说道:“姑娘可真好看,今天把我们公子都看呆了去呢,奴婢给您梳头吧。”
现在来了人间,装扮上还是与人间女子相似些好,自己不会梳复杂地发髻,于是点点头,坐在镜子前,那个丫鬟拿来一张干毛巾,帮七竹擦干了头发。给七竹梳了一个时下流行的回心髻。这是有小厮来禀报:“姑娘,我们公子在百味楼定好了饭菜,姑娘准备好了就跟小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