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微抬眼皮,冷冷淡淡地瞥了小厮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写!坏了爷的好事,立马让你卷铺盖从这里滚蛋!”
小厮身子一颤,连连应是,继续闷声不吭地替他写红纸条。
直到最后一锤定音,“玫瑰居,九百万两白银。”
众人一直提着的心缓缓放下,看别人砸钱,真刺激啊!
明面上看是岩桂居一直在占便宜,可最后放弃的人也是岩桂居,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美人居
一个男人倚靠在窗边全程看着下边,桃花眼眸深深,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小厮在一边感叹道:“公子,小人这回真是大开眼界了,还从没在天泽堂见过这么犟的客人。”
男人笑了一声,“怎么就犟了?”
“可不是就是犟,以前不管出现了多稀奇的宝贝,都没像他们两方这么较劲的,非得要拼个你死我活,特别是岩桂居的客人,每次只加了一万两,太贼溜了,奸诈!狡猾!”
男人勾唇,意味深长道:“兴许他俩真有什么宿仇也说不定,不过论起奸诈狡猾,岩桂居的还要差些火候。”
小厮不解地抓抓头,“公子的话,小人不是很懂。”
这不是很明显吗!岩桂居每次就加一万两,紧咬着玫瑰居不妨,可不就是占便宜,虽然不晓得最后关头为什么就停手了。
“那你认为谁能赢?”
“岩桂居!”很笃定。
男人点头,一脸认可道:“你说的很对,我也觉得岩桂居会赢。”
小厮:“”也许他真的跟不上自家公子的心思吧,就三个字!听不懂!
男人道:“你知不知道,天泽堂在竞卖的时候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小厮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惊道:“公子说的,难道是”
“就是那个。”男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窗外,只要其中一个人用了这个规矩,那么胜负既定。
玫瑰居里,有种诡异的寂静。
斜倚长榻的邵衍突然眼皮一掀,唇角勾起诡异一笑,“让!”
一个让字被他说出了百转千回的意味,小厮吓得手一颤,毫尖的墨汁滴在纸面上。
天泽堂的主子曾定下这么一个规矩,若最后竞卖时只剩两方相争,那么这两方都拥有一次放弃竞卖的机会,其中一方喊了放弃,就代表另一方失去了放弃的机会,展品归属后者。
若是有人为了夺宝而来,这个规矩很公平,可若有人故意抬价,那就是很明显的不公道!
这个规矩定得很不公道,却是要命的刺激!
邵衍眼神如寒风刮来,小厮立马低头,颤颤巍巍地在红纸条上写了大大的让字。
心里犯嘀咕,本以为这位爷对宝物势在必得,原来是故意给对方抬价来的,太阴险了!
给人这么摆了一道,也不知道岩桂居的客人这个时候该是什么心情,只怕要气得咬牙切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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