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战战兢兢的抬头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镇国公主,见对方脸上漫不经心,就知道她并没有要管的兴趣。
兵部尚书心里面一松当下大怒起来:“连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假造路引,枉报性别。”
路引类似于现代的身份证,大量的百姓,不管是谁出门都必须带着路引。
连雁衣就是再镇定,再临危不惧,在这时候心头也加速的跳了几下。
她跪在擂台之上,心思一转:“回禀大人,民女并非想要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民女生为一介女儿身,也想要为国尽忠,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荒唐,你一个女子家说什么为国尽忠,难不成你还想上战场打仗。”兵部尚书气急之下脱口而出,这话说出来之后,他顿时就感觉到不对了。
“看来兵部尚书很看不起我们这些女儿家,敢问兵部尚书,我大梁是有哪条律法规定了女子不能够参军?”轩辕衿依旧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眉宇之间闲适而洒脱,只有那一身的威压不容小觑。
兵部尚书额头上的冷汗立马的滚落了下来,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求饶:“回禀殿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绝没有看不起镇国公主的意思。”
轩辕衿似笑非笑:“没有看不起本公主的意思,那你是在怀疑本公主的性别呢?”
兵部尚书之前的话明明就是针对天下间的女子而言,但他却忘了一点,如今统率边境二十万大军的统领,正是她所看不起的女子。
镇国公主轩辕衿以一介女儿身统领大军将近五载,朝野内外谁若敢说一句闲话,便是镇国公主不与他们计较,高堂而坐的皇帝不与他们计较,就是边境那些与他们同为男儿身的将军战士,以及普通的平头百姓,也饶不过他们。
“微臣,微臣不是微臣嘴巴笨,口不择言,还请殿下恕罪。”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任他怎样狡辩也逃脱不了,兵部尚书明知这一点,还算得上是聪明,知道请罪。
不过,轩辕衿也只是敲打他几下,还没打算真把将一个三品尚书问罪,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是修理朝中这些老顽固的时机。
轩辕衿冷声道:“罢了,本公主大人有大量,看在你诚恳认罪的份上,就且先饶了你,只是以后本公主不希望再从兵部尚书你的口中听到类似的话。”
“微臣拜谢殿下恕罪,微臣以后一定谨遵殿下的教诲。”兵部尚书擦着满头的冷汗,心中七上八下的,在她的眼神示意下站起。
轩辕衿目光一转,看向地上依旧跪的笔直的重生女,“连雁衣,你女扮男装参加武举考试,可知你这是涉嫌欺君罔上?”
连雁衣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民女知罪,但凭殿下处罚。”
她此刻心里面也在打鼓,知道前路是九死一生,不过生机并未断绝,而这生机就应在上方坐着的那位镇国公主身上。
连雁衣之前敢那么说,就是因为有这位镇国公主在,她相信一个敢于统帅二十万边境大军,抵御匈奴的镇国公主,绝非一般的女子。
她之前说的那番话,有绝大的可能能够打动轩辕衿。连雁衣这是在赌,赌赢了,她就可以得到这一线生机,从而得到镇国公主的庇护。
可若是赌输了
连雁衣低垂着脑袋,不敢去想赌输了的后果。
轩辕衿颇为赞赏的看着在此刻还能够镇定下来的连雁衣,也明白她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既有想要博得她的好感的意图在里面,也同样带有几分的真心。
这样小小的算计,轩辕衿并不放在眼里。
轩辕衿威严的看着她:“连雁衣,你虽然是女扮男装参加的武举,但我大梁的律法当中,同样没有不准女子参加武举的条例在。你既然赢了,本次武举的头名状元便是你。但你涉嫌欺君罔上,就随着本公主去宫中走一遭吧。”
连雁衣心里面又喜又慌,喜的是得偿所愿得到了武举状元,慌的是不知道进了宫,又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同时更看不懂轩辕衿为何要这么做,说是庇护不尽然,可若说是要置她于死地,也没必要弄得这么麻烦。
她心里面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跟着轩辕衿进了宫。
而轩辕衿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打算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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