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兰馥失笑地抱住了它,揉了揉系统圆滚滚的小肚子,说道:“不会的,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所以就什么也不说,让他自己悟。”
“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天始皇帝在李斯上奏后,只对李斯露出了一个笑容。李斯是会觉得始皇帝脑子有病呢,还是认为‘陛下此举必有深意呢’?”
系统脱口而出:“他肯定觉得始皇帝有深意!”
师兰馥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现在是神女,即便扶苏仍旧难以置信,他也只会去揣测我的心思。”
疑心渐渐聚集在始皇帝的眼底,酿成了一场风暴。
他望着殿内沉默了好几天的儿子,沉声问道:“扶苏,你有何话要说?”
他不怀疑扶苏对他的忠孝,却疑心扶苏被儒家给彻头彻尾地迷惑了。
“臣昨日去了昆仑行宫,向神女请教了一桩旧事。”
扶苏的眼底有浅浅的青影,似是没注意殿内瞬间静谧的氛围。
他被神女那个莫名其妙的笑容困扰了一整个晚上后,终于顿悟了。
楚怀王和神女的真实关系已无可考证,就如同现在不少人都认定他跟神女有不正当关系一样。
过往的经历无法被准确探究到,周朝延续七百年的原因也不一定是分封,但神女却能够指明未来。
“神女给臣讲了一个故事,解答了臣对分封和郡县制的困惑,请陛下听臣道来。”
始皇帝的眸光中多了些兴味,对这个他悉心培养的长子,重新燃起了期待。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这是一首情歌,扶苏的母亲常哼唱这首歌谣。
她是他年少时期的第一次心动。
他因此对长子抱有极大的期待,不愿意轻易放弃这个被寄予了多年厚望的儿子。
他心想,扶苏这几日没有盲目地跟着淳于越反驳他,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只要扶苏能再灵活一点,不再死守着那些陈规,他就可以原谅扶苏一次。
“陛下,”扶苏站在大殿中央,抬起头,挺直背,丝毫不惧地跟始皇帝对视,“您还有一个儿子,流落在楚地。”
始皇帝:“?”
什么?他不记得自己在外面幸过女子了啊?
而王宫守卫森严,他也不会有血脉流落在外。
但这话既然是神女说的……
始皇帝下意识忽略了不合情理的部分,本能地反问道:“哦?那他是朕的哪位夫人所出?”
“都不是,”扶苏断然否认道,“他并非您的亲生骨肉,而且只比您小三岁,但他确实是您最贴心的儿子。秦之后的朝代汉,就是他建立的,他是大汉的第一位皇帝。”
不是他亲生的,还灭了他大秦,这算是他哪门子的儿子?
喜当爹的那一点点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有种被戏耍了的愤怒。
始皇帝垂眸望着侃侃而谈的扶苏,忽然间觉得手有点痒。
是那种想拔剑捅死扶苏的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