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玄之回忆了一下童乐身上那色彩艳丽绣着不少飞禽妖兽羽毛的炼器师法袍,止不住乐了起来。
被晏天痕那么一说,还真像是个随时准备着开屏的花孔雀。
蔺玄之道:“阿痕不妨再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晏天痕一脸渴望地看着那枚从一开始便看上的锻刻笔,道:“大哥,我想给你这个,我一看它,就觉得它和你很配,可是它一看就很值钱,我大概买不了了。”
蔺玄之心头暖融融的,在晏天痕脑袋上揉了揉,说:“阿痕有这份心就够了,既然阿痕喜欢,那咱们一会儿就把它买下来。”
“好呀!”晏天痕笑着用力点点脑袋。
…………
小楼抱着蔺玄之交给他的酒壶,来到五楼何总管事的房间外面等候。
何总管事的门口还有几个童乐的跟班以及金牌销售方宇。
看到小楼怀里抱着个样子不怎么样的酒壶,方宇一把将酒壶抢了过来。
“这么垃圾的东西,你也敢拿给何总管事看?”方宇把酒壶翻过来覆过去,只觉得这样子太过一般,根本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小楼涨红了脸,一把将酒壶夺了回来,抱在怀中瞪着方宇说:“你别动我客人的东西。”
“哈哈,你什么垃圾客人。”方宇满是不屑地说:“该不会是那个蔺玄之的酒壶吧?”
小楼瞪着他不说话。
吴德说:“居然还真是?难不成蔺玄之已经穷到要靠倒卖这种垃圾货物,来维持生活了?”
“蔺玄之这个人啊,以前来咱们藏器阁的时候,就是一副心高气傲谁都看不起的样子,风水轮流转,这不是如今他过来,也就只配让这种脑子不好使的新手来招待了。”方宇说着,又爆发出了得意又充满鄙夷的大笑。
小楼死死咬着下唇,满脸难看的颜色,他不想和这种总是捧高踩低的人起什么争执。
而且,他是因为和何总管事有那么一点点的亲戚关系,才有机会来藏器阁当跑堂,赚的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他除了给他娘看病之外,还能结余不少钱,他很珍惜这份活计,不想因为和这里面的前辈起争执,而让何总管事难做人,以至于丢掉这份活计。
于是,任凭这几个不怀好意之人冷嘲热讽,小楼依然闭口不言。
过了片刻,门打开了,做完交易的童乐和何总管事从房间里面一起出来,从童乐的表情上来看,何总管事一定是给了他一个绝对满意的价格。
“今日我们少东家不在,真是不好意思。”何总管事一脸歉意地说道。
“这次不在,希望下次他会在。”童乐蛮有深意地看着何总管事,道:“毕竟,我可是一直都很仰慕少东家的风姿神采的。”
童乐对藏器阁的少东家有什么样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是少东家的态度就很难让人捉摸了。
何总管事闻言,只得打着哈哈笑道:“这可真是我们藏器阁的荣幸。”
童乐笑了一笑,刚准备下楼离开,便听到吴德高声说道:“何总管事,不如你看看这个小跑堂抱着的这个酒壶,它可是我们玄天宗曾经的玄天四剑之首,蔺玄之交给他的呢!”
方宇也一脸嫌弃地接了一句,道:“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竟然敢让这个白痴来找总管事,真是不自量力。”
何总管事扫了眼小楼怀中的东西,直觉不是个好东西,便皱了下眉头,道:“小楼,我不是说过,不要把什么东西都拿过来给我看,你要学会分辨好坏。”
“我晓得的。”小楼咬了咬下唇,面红耳赤地走到何总管事面前,忐忑不安地说道:“何总管事,我也说不出这个东西哪里好,但是我抱着它,就觉得它和别的法器不一样,肯定是个好东西,要不然,您就看一下?”
何总管事皱了下眉头,小楼这个孩子,他是知道的,胆子小又不够聪明,自从半年前被他安排到店里之后,就从来没有拿着器具找过他,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固定客人。
每次何总管事看到小楼,都止不住摇摇头。
不过,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何总管事多少对他有些心软。
何总管事望着小楼充满期待的眼神,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道:“拿过来让我看看。”
小楼眼睛一亮,连忙将那个酒壶递给了何总管事。
何总管事原本还只是眯着眼睛随意地打量着酒壶,但是当他往里面探了一丝真气之后,把玩着酒壶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何总管事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怎么样,我就说是个垃圾吧?”方宇得意洋洋地扫了小楼一眼,恶劣地嘲笑道:“这种货色,一看就根本不能和童器师随随便便炼制的一个法宝相提并论,以后见了蔺玄之这种人,直接打出去就行。”
“少说句话死不了你。”何总管事突然开口,瞪了方宇一眼,他顾不得方宇惊讶错愕的表情,对小楼说道:“你先下去,好好招待那位蔺玄之少侠,千万别怠慢,稍等我片刻。”
说完,何总管事便要再往上走去,临走之前,他还冷冷扫过方宇,道:“看好你的嘴。”
方宇愣住了——何总管事从来对他都是赞美有加,可为何方才却态度突变?
难不成……是那个土得掉渣的酒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