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门打开,纵身跳了下去。
这里面很黑,没有一丝光亮,蔺扬之点开火折子,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架子上的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男人。
“这是什么人?”蔺扬之皱起了眉头,走过去之后,才发现那人竟然是个尸体!
蔺扬之顿时大骇,手中的火折子险些吓得掉了下去,他定了定神,伸出另一只手在男人的手腕上把了一下,面色瞬间煞白,他往后退了两步之后,瞪大眼睛盯着这具尸体,咬牙切齿地打着寒战道:“晏天痕,你竟然胆大包天至此,敢炼这等邪门歪道的功法!”
蔺扬之心头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愤怒,他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侮辱——晏天痕已经是如此,那么蔺玄之呢?
这对兄弟,之所以提升如此之快,竟是因为他们炼了魔功!
他就说怎么可能!
蔺扬之在愤怒但同时,还生出了快慰之心,他出了地窖,望着高耸入云的珞珈山,下定决心,必要一举将蔺玄之和晏天痕的阴谋,彻底拆穿,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一直追捧着的天才修士,究竟是个这样阴毒之人!
…………
“扬之,你方才所说,可有一句虚假?”长老堂之中,五长老一脸凝重之色,望着站在下面的蔺扬之缓声问道。
蔺扬之僵着一张脸,道:“我敢肯定是亲眼所见,晏天痕就将尸体放在那个破烂小院子的地窖里面。”
五长老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确定,他是用尸体在修炼?”
蔺扬之说:“虽然我见识不多,但是这些年随着父亲走南闯北,还是见过一些阴毒功法的,那具尸体我也已经检查过了,虽然已经死透彻,但是他的身体却是如常人一样温热,手腕上也有被针扎过的痕迹,显然是被人施针保证尸体不腐朽。”
说到这里,蔺扬之咬了咬牙,道:“这种手法,我只见阴尸宗的魔修,这样做过。”
“这种法子,我也听说过。”三长老心头一阵惊讶,他本就修炼了阴尸宗的功法,自然是知道在尸体上扎针,意味着什么,只是他没想到,晏天痕或者蔺玄之修炼的,竟然也会是这种功法。
二长老一向笑眯眯的脸上,也布满了阴云,他率先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找来蔺玄之和晏天痕,由扬之带着,一起去看看究竟吧!”
五长老望着二长老,说道:“蔺玄之没必要修炼这种功法,他本就是炼器师,只需要专注一道就够了。”
三长老勾唇冷笑,道:“老五,你可别忘了,蔺玄之虽然没必要,但他还有个弟弟晏天痕,保不准,他是为了他那个宝贝弟弟,才求来的这等阴毒功法。”
若是人赃并获,晏天痕必然是跑不掉的,但三长老并不局限于此,无论蔺玄之和此事是否有关,他也一定要把蔺玄之给拖下水来!
五长老只得在心头叹了口气。
蔺扬之的话,绝非是无中生有,恐怕他是真的见到晏天痕从有尸体的地窖里面跑出来了。
若是晏天痕真的炼了魔功,饶是有蔺玄之护着,他也绝无可能置之不理。
五长老一阵头疼,暗骂不省心的兔崽子给他搞事情,然而形式比人强,他即便偏心蔺玄之,也要维持表面上的公正。
于是,五长老起身,肃声说道:“叫上蔺玄之和晏天痕,我们一起去那个地窖走一趟!”
…………
蔺玄之正在炼制器具,突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蔺玄之收了势,原本已经快要成型的法器,顿时从中爆裂,彻底失败,落了一地残渣。
蔺玄之面色不愉地从蒲团上站起来,刚准备打开房门,就有一股强大的外力,从门外把门给一脚踹开了。
“玄之少爷,二长老、三长老、五长老有请你走一趟。”一个执法堂身穿铠甲的侍卫,声音冷漠地说道。
蔺玄之定了定神,冷冷扫过此人,道:“擅闯私门,等会儿自己去领十鞭子,再把门修好。”
侍卫:“……”
侍卫咬牙切齿,道:“是。”
哪怕来势汹汹,但蔺玄之此时毕竟还是蔺家的嫡脉少爷,更是一位七重炼器师,完全有资格惩罚他。
蔺玄之淡定地整了整衣袍,往门外走去。
晏天痕却是被人给押了出来,他一脸恐慌地遥遥看这蔺玄之,想要走过来,却被死死压着他肩膀的两个执法堂侍卫,给弄得动弹不得。
“大哥。”晏天痕叫了一声,心头一阵忐忑不安。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冲进来,二话不说把他压起,显然是因为对他的一些诡秘行事,有了重大的发现。
晏天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小院子地窖之中的尸体。
晏天痕极其不安,他怕的不是这些人发现他是个魔修,而是害怕他牵扯到毫不知情的蔺玄之!
蔺玄之面色瞬间阴冷下来,他手中拿着扇子,指着那两个侍卫,冷声喝道:“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这样对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