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自从破产后,通过卖黑心食物重新崛起。
他很快成为南边最大的食物集团,那些食物毒害了不知多少人。
而曾被送入土匪窝的我,太清楚那是什么了。
我还记得目睹过吃下它的人,变得癫狂。
最后瘦骨嶙峋、精神萎靡地慢慢死去的恐怖模样。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惊恐地看着夜沉,死死挣扎着。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他说着,将毒蘑菇生生喂我嘴里。
我挣扎着,却被他扇了一巴掌。
吃下后,我感到一阵眩晕袭来。
我明明也是好人家的闺女。
有过疼爱我的爸爸妈妈。
为什么,我的生活会变成这样呢?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忘了他吧,忘了这个狠心的男人。
4
毒素侵蚀入我的神经,却并没有想象中的不适与疼痛。
我开始忘却对夜沉的感情。
忘却父母被仇家袭击身亡后。
夜爷爷找上我。
告诉我与他的孙子有婚约。
忘却自己曾经痴了般喜欢上那个长相俊美,位高权重却又孤高冷傲的男人。
心甘情愿嫁给他。
把他当作我在世间唯一的亲人。
起初夜沉对我冷淡至极:
「老头子要求我娶你才能继承他的遗产洗白。」
「我跟你只是协议结婚,不要奢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但我日日坚持为他送饭,写情书,织衣服,笨拙地费尽心思讨好他。
他的手下甚至开设了赌局,夜沉能忍我多久才离婚。
一星期。
一个月。
半年过去了。
直到他出差时,在山路遇上连环车祸,又适逢暴雨泥石流。
所有人都断言夜沉死定了。
是我在雨夜,徒手扒开一块块石头,把一息尚存的他挖出来。
一步步,背着他赶去最近的医院。
那时候,他醒来,沉吟良久,埋首在我颈窝:
「忽然觉得,跟你在一起也不错。」
「音音,我们举行婚礼吧,我要昭告所有人,你是我夜沉的妻。」
忘却那时的我笑容甜蜜。
摩挲着腕间的红绳。
「爸爸妈妈喜欢中式婚礼,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一定也会感到欣慰的。」
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5
再次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土匪窝。
四周弥漫着腐臭的气息,男人们狞笑着朝我围了上来。
我木然地任由他们动作,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夜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冷冷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你为什么不反抗?」他怒吼道。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我为什么要反抗?」
真奇怪。
望着那张曾经深爱的脸,我却再也找不到任何心动的感觉。
夜沉愣住了,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回答。
他瞪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夜婉儿也走了进来,嘲讽道:
「看看你这个样子,真是可怜。」
我轻笑一声,懒得理会她。
夜婉儿见状,更加愤怒了:
「你以为欲擒故纵就能引起哥哥的注意吗?别做梦了!」
以往若是被夜婉儿和夜沉冷嘲热讽,我定会心间绞痛。
可现在。
我摸了摸心脏的位置,这里只剩松快。
夜沉看着我的样子,突然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温音,你到底怎么了?」
我直视他,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我忘了。」
夜沉愣了一下,随即怒道:
「你忘了什么?忘了我是你的丈夫吗?」
我淡淡地答道:「丈夫?那又怎么样?」
「你别后悔!」
夜沉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他猛地松开我,转身离去。
夜婉儿看着我,掩饰不住的得意。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我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夜沉听到动静,猛地回头,看到我吐血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轻轻甩开他的手:「没什么,只是忘了怎么爱你而已。」
随后,昏迷过去。
6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曾经住过的别墅里。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我身上,温暖而刺眼。
「你醒了。」夜沉坐在床边,轻声说道。
我冷漠地抬眼,望向他。
「你怀孕了。」夜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愣住了,怀孕?
夜婉儿突然走了进来,她看着我,眼中满是嘲讽和嫉妒。
「谁知道这哪来的野种,哥哥,你可要小心,别被她蒙蔽了双眼。」
夜沉皱了皱眉,看向夜婉儿: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只让你给她安排些杂活吗?」
夜婉儿脸色一变,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她咬了咬牙:
「是我疏忽了,那些手下,他们没忍住,侵犯了她。」
夜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对她做了些什么?」
夜婉儿却冷笑一声:
「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她为了不干活,可是主动勾引那些男人的!」
夜沉看向我,眼中满是疑惑和愤怒:
「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冷冷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夜沉怒了:
「你说话!」
对于他的质问,我已经懒得解释。
他既然已经认定了我是那种女人,又何苦多费口舌?
「我要打掉这个孩子。」
夜沉突然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不行。」我说道,语气坚决而果断。
夜沉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坚决地反对。
他召来医生,想要强行为我安排打胎的手术。
医生却说我体质虚弱,强行打胎只会一尸两命。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就更好了,不是吗?」
夜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