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
灵川轻轻点了下头。
“说话。”
“疼。”灵川开口,他知道如果不顺着柏崇,他会一直找茬欺负自己。
“求我。”
灵川又不说话了。
柏崇讨厌他这个样子,看见他这样就来气,随手捡起一件衣物,撕下一块,团作一团,塞到灵川嘴里。
“你不想出声,那就不要出声。”
灵川被堵住嘴,瞪大眼睛,在暴风骤雨般的折磨下,泪水慢慢盈满眼眶,又随着碰撞滚滚落下来。
他像一尾溺水多日的小鱼,浑身破败不堪。
这样的日子会有尽头么?灵川木然盯着窗外,眼睛空洞无神。
如果柏崇想用这种方式报复他,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北方的战事越来越紧迫,柏崇和狐狸坐在沙盘地图前商讨计划。
“崇王,我们这边兵力有限,根基不稳,而且国内很多藩王觉得我们名不正言不顺,如果硬要打仗,恐怕对我们不利,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讲和。”
柏崇拧起眉毛:“我逼父皇退位,囚禁了太子,确实做了大逆不道的事,还有讲和的可能吗?”
“有的有的,这讲和有很多种方法,比如...和亲。这些藩王里面,迎王势力最大,其他各路藩王都唯他马首是瞻,如果崇王肯娶他儿子做王妃,日后许诺他做国丈,我看这战事可能会有转机。”狐狸说道。
“再说,听说迎王的嫡公子生得漂亮,白得个小美人,咱也不吃亏,殿下也不小了,早该婚配了。”
柏崇瞪起眼睛:“别胡说。先僵持着,和谈的事,过了正月十五再说吧。”
狐狸笑道:“哎呀,是啊,正月十五要到了,得好好庆祝一下,我都许久没见过正月十五的花灯了。”
“你不是自幼生在边境么?何时见过花灯?边境也有花灯?本王在边境待了六年,怎么没见过?”柏崇疑问道。
“咳咳,我说错了,我没见过花灯,只是听说过,正好趁此机会见见世面。”
柏崇唤过福公公:“阿公,往年的庆祝是怎么操办的?”
“回殿下,往年都是祭司操办的,先在宗庙前祭拜先祖,后举办宴会,请皇城内亲王贵胄进宫赴宴,然后放烟花,做花灯,热闹热闹。殿下今年是第一次以摄政王的身份主朝,该好好庆贺一番,让那些王亲贵胄也见见殿下威仪。”
“好,今年要好好操办。”
宫内张灯结彩,宫女太监们忙着采买物资,工匠艺人忙着制作各种器物,一派祥和火热。
“祭祀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灵川问道。
小池摆弄着香烛和法器,撇着嘴不乐意:“准备好了,大人,差不多得了,崇王那样对你,你干嘛还对他柏家的宗庙上心。”
“放肆,你怎可口出狂言,祭祀的事岂能儿戏。”灵川面色微愠。
小池张张嘴,不再争辩。灵川大人很少发怒。
佳节前一晚,灵川让人烧好热水,准备沐浴。祭祀前一日,他要净身焚香,若沾染了污秽主持祭礼,则会亵渎神灵,带来不幸。
这件事马虎不得。
灵川点好熏香,脱了衣服,一条腿刚踏进木桶,门外响起小池的声音。
“崇王殿下,灵川大人正在沐浴,您...还是不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