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翘上挨了一巴掌，“别装死，本王说的话，记住了么？”

“记住了。”灵川赶紧回答，他明白如果不顺着柏崇，柏崇会拼命折腾他。饶是他伏低顺从，柏崇也没放过他。

桌上有一盘葡萄，是西边进贡来的稀罕吃食，甜美多汁，吃上一颗满口生津。灵川都没舍得吃完，小池贪嘴，他打算留着给小池解馋的。

柏崇挑起一颗圆润的葡萄粒，靖国靠北，不产葡萄，运过来要花很多人力物力，因此葡萄在靖国是珍品，每次运不了多少。

柏崇让人拿了些给灵川送来，他喜欢吃。

小时候，每逢宫里有了葡萄，老皇帝都会赏赐些给柏崇的母亲，那时候他还对端康公主有些情义。母亲舍不得吃，每每都留下给柏崇和柏宁兄弟俩吃。柏崇会拿些到东山和灵川分享。灵川不肯吃肉食，也不肯吃点心，很多点心是用猪油做的。柏崇拿了葡萄给他吃，他高兴地吃了，葡萄一入口，两个小酒窝就出现在脸上。

“好吃。我吃一颗就够了，你吃吧。”小灵川把剩余的葡萄推还给柏崇。

小柏崇也馋，可忍着口水，坚称自己不想吃。

小灵川笑着剥开一颗葡萄，放进小柏崇嘴边。

小柏崇张嘴吞进去。

“你剥的葡萄真甜。”

以前的事过去了，终究是回不来了。

柏崇欣赏着灵川的表情，，拧起他腰侧的一块肉，在指间蹂躏。

灵川睫毛一闪，睁开眼睛，双眼水汪汪的，像两弯秋月。嘴角抽动着，两只小梨涡若隐若现。柏崇一下子想起十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灵川的那个场景。

灵川被蛇吓了，还磕破了膝盖，临走时，他忍着疼痛，冲着柏崇笑了一下，两个小梨涡荡漾开。后来他偷偷溜去东山玩，把一朵小野花插在灵川鬓发间，灵川不愿意，后来拗不过他，自己用手抚弄了一下，听到柏崇夸自己，羞涩地笑了。

明天要早起出发去东海，柏崇不想在这留宿，穿好衣服，转身看了一眼软榻上的人。

“你好好养伤，别再把自己弄伤了。”柏崇说道。

“嗯。”灵川还是低着头。

柏崇刚要踏出门，灵川问道：“明天就要出发了么？”

“是，明天一早出发。”

“什么时候回来？”

柏崇转过头：“未定，大概一个月吧。”

“哦。”灵川见他转身，又低下头，不再言语。

柏崇走出去，下楼，抬头望着摘星楼，楼上的烛火灭了，一片漆黑。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柏崇带着军队在城楼下集合，朝中人在外面送行。

“殿下，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流云在宫里等你。”流云装模做样，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柏崇并未看他，目光在大批送行的人中搜索着，他在期待什么，他不知道，或许是知道，但不敢承认。

狐狸笑笑，打断他的目光：“殿下，您看什么？是在等什么人吧？别找了，那人没来。”

柏崇瞪起眼睛：“别在这抖机灵，本王不在的日子，把朝中的事处理好。”

“是，殿下放心，臣不但把朝中事处理好，还会把殿下惦记的人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