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这种关系不好堂而皇之地讲出来,但关键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救命要紧,若是真受了炮烙,灵川哪里还有命在,没了命,还要名节有何用。
没想到杨大人不为所动,反而气得脸通红:“秽乱朝纲,谋害宁王之人,罪不容诛,落在本官手里,本官绝不轻饶他。”
“杨大人,你怎么不听劝,宁王不可能是他害的,万一你把他打死了,后面真相大白,崇殿下还不得心疼死,到时候遭殃的就是你了。再说你用刑,也得给犯人喘息的时刻吧,这样轮番用刑,很快就死了,死了你还审什么?而且你这样审也不是办法,这样吧,你让我单独跟他说几句话。”
“不可,刑部有规定,重犯不可与任何人私通消息。”
杨侍郎油盐不进。
“好好好,那今日先别用刑了,行不行?若是再用刑,死了就没法审问了,你也没法向崇殿下交差不是?”
杨侍郎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命人把灵川放下来,扔回大牢里严加看管。
狐狸无奈,只得折回乾坤殿。但他知道,灵川不可能是害柏宁的凶手,柏崇只是见柏宁伤得厉害,加上灵川逃跑,一时在气头上失了理智。等他回过神来,会想明白的,若是那时灵川受不住刑死了,那柏崇会后悔一辈子,他一辈子都会陷在悔恨中,这样才是真的毁了他。
夜很深了,柏崇还坐在乾坤殿里看折子,看似是捧着折子看,其实是在发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有心思处理政务。
“殿下?”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臣刚从刑部监牢里出来。”
柏崇轻叹了口气,低声问道:“他招了么?”
“他一个字都没吐,刑部对他,用了一天大刑。”
柏崇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尽管他尽力装得毫不在意,可听到他被用了大刑,心还是瞬间就揪起来,像针扎一样疼。
他的举动没有逃过狐狸的眼睛,跟了柏崇这么多年,他知道柏崇只是表面冷硬,内心对情感极为敏感,若是不在乎灵川,怎么会在意他喝加冰的梅子汤,又怎么会因为他逃跑震怒?
有时候,恨也只是爱的一种吧。爱和恨,分不了那么清楚的。
“殿下,刑部大牢不是人呆的地方,进去的人,不可能囫囵着出来,杨侍郎下手又狠,这一日,灵川大人已经被弄晕过去三回了,再这样下去,他活不过几日。”
“什么?晕过去三次了?”柏崇眉毛一动,心悬起来。心口隐隐作痛。
他身子并不壮实,之前自己折磨他时就已经发现,他身子虚,筋骨有些纤弱,刑部的刑罚施加在他身上,不敢想象该有多残忍。
“殿下,灵川大人不可能害宁王,您把他放出来吧,实在不行,让他在牢里呆着,别让刑部再给他用刑了。”
柏崇不是不心疼,想到灵川受这样的苦,也于心不忍。
突然,福满公公满头大汗地走进来:“殿下,宁王宫那边出事了,宁王他……情况不太好,太医们都在,您过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