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栈住下,柏崇铺好被褥:“你先上来躺会儿,我去外面煎药。”
灵川轻声说:“不用煎了,不痛了。”
“不行,大夫说了你身子虚弱,需要喝些补药,以后我天天煎给你吃。”
灵川心里暗笑,这些活儿他从未做过,怎么做得来呢。果然,过了一会儿,柏崇满身糊味儿从外面回来。
“我把药煎糊了,我再去抓些,你在屋里待着,不许乱跑,知道么?”
“算了,真的不痛的了,不用煎药了。”
柏崇不同意:“药一定要吃,放心,我能照顾好你。”
折腾一晚上,总算熬好了药,喂了灵川喝下,柏崇打来热水,帮他擦洗。
“我自己来就好。”灵川接过热毛巾,自己擦脸。柏崇蹲下,脱下他的鞋袜,捉住他的脚放在水盆里。
“你别这样,我自己来就好。”
“没事。”柏崇没有抬头,挽起袖子给他洗脚。不小心按得力气大了些,灵川闷哼一声,脚背上红了一片,柏崇慌忙放缓力气,轻轻擦干水珠,小心地放进锦被内。
以前这些杂事都是小池做的,柏崇也是被人伺候惯的,即使在边境没人伺候他,可他也不曾如此细致地照顾过别人。现在这些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动手去做,他舍不得灵川动手做任何事。
只订了一个房间,晚上自然是要一同睡的。灵川不大乐意,尝试着说服柏崇:“要不你再去要间房吧,反正你也不差这点银子。”
柏崇:“你有银子么?你有银子就自己去付钱开房,反正我没银子另开一间。”
灵川自然是没有,他在乐坊弹琴,老板欺他柔弱,只肯勉强提供三餐和房间栖身,并未给他发工钱,他没有闲钱。
“夜晚天寒,我抱着你睡罢。”柏崇拉过被子,挤到榻上,伸手环住他的腰,盯着他的脸看。
灵川被看得不自在,嘴唇动了动:“把灯吹了吧。”
“不,开着,我想看着你。”柏崇真的很怕灯一黑,灵川又会离开自己,他怕醒来后,这只是一场梦,天亮后,他怀里的人又会消失。
“别抱着,抱着不舒服,太紧了。”灵川不让抱,被人抱着睡觉确实不舒服,何况柏崇抱得很紧。
柏崇不情愿地松了手,脸上失落,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一样,轻轻松开手,却还是环在他的腰侧。
灵川闭上眼睛,但是睡不着,又睁开眼睛,看见柏崇还在望着他,眼睛湿润。
“你为何要哭?”
外面突然放起烟花来,今年的烟花比往年都漂亮。
孟怀玉望着烟花说道:“你看到了么?烟花很漂亮,就像满天星一样。你那么小心眼,肯定见不得灵川和柏崇幸福吧?没关系,我在山崖下救起他后,给他下了蛊毒,他们会痛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