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说的话认真的吗?”
陆正阳郑重点头。
“嗯,不过我需要时间来准备,不会太久。”
“我等你。”
沈采茵说完,脸不自觉的红了。
在凌冽的寒冬里,像一抹沸腾的云彩。
陆正阳看着她,隐隐心动。
陆家。
陆国强和薛红梅从地里回到屋,抖落身上的泥巴,一眼就看到了老旧土柜上摆放的保温水壶。
两人对视一眼,揉了揉眼睛。
“没看错啊!啥时候换新的了?”
环顾四周,发现脸盆架上的搪瓷盆也是焕然一新。
原来锈迹斑斑的瓷盆早不知道去哪儿了。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陆正阳,直接在屋里喊起来。
后者正在里屋的桌上写着什么,听到动静笑着往外走。
“阳子,你今天除了给你二姐送鱼干,还做啥子了?”
“屋子里置换的这些物件,你不会是跟供销社赊的吧?”
“你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你二姐难做…”
薛红梅说着就要上前揪他的耳朵。
后者一时哭笑不得。
谁让上一世的自己确实有那么些混账的表现。
“爸妈,这些东西都是我花自个儿的钱买的。”
“没给二姐添任何麻烦,你们尽管放心。”
“你钱哪儿来的?”
薛红梅瞬间抓住了关键字眼。
“你该不会是走了旁门左道吧?”
想到这儿,薛红梅急的头上冒汗。
一旁的陆国强已然快步走开要拿屋檐下的扫把。
“我凭真本事挣的。”
“我去了趟城里,给人画了桥梁设计图。”
陆国强愣住,眼里满是狐疑。
“你有那本事?”
虽说陆正阳和陆晓燕赶上政策好,在村里老私塾先生那儿旁听了不少课,但要说他能画桥梁设计图,不太可能…
陆正阳嬉皮笑脸。
“不管有没有本事,反正确实是挣着钱了。”
“再说过阵子那桥就要开始施工,到时画设计图的名字也会贴出来公告。”
“你们去城里瞧瞧不就明白了。”
老两口说服自己信服了陆正阳的话。
从小他虽看着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不求上进,但嘴里还真不说假话。
“那阳子你那张图挣了多少啊?”
薛红梅忍不住心底的好奇。
保温壶买了三个,搪瓷盆有两个。
瞧着堂屋里多出来的背篓还装着不少东西。
“六十块。”
“买各种票日用品加坐车用了三十一块五毛五,还剩下二十八块四毛五。”
陆正阳一边说着,将兜里卷着的毛票全部掏了出来。
薛红梅和陆国强这会儿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们的震惊。
买了那么多东西花了三十多块,手头上竟还剩二十八块!
他们哪儿见过这么多钱。
简直就跟做梦似的!
陆正阳从一堆毛票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往两人手里各塞了一张。
“今天路程有点远,没买太多东西回来。“
“这钱你们拿着,回头给姥姥姥爷也买点东西送去。”
“好好…”
薛红梅攥着大团结,觉得无比亲切同时,热泪盈眶。
薛红梅是正儿八经的梨花村人,祖辈几代都扎根这里。
反倒陆国强不是,早些年频发洪水,他是从别处顺着河道冲来这里的。
遍寻不到家里人后,就索性在梨花村留下。
当时薛红梅见他人老实本分,在大队干活也勤快的紧,同样一天时间,他能比别人多两工分。
心生想法后便托媒人说亲,随后一拍即合。
两口子婚后虽说没啥钱,但也一直和谐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