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戚老夫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半边身子没有感觉了，嘴里倒是能发出声音了，但也只是咿咿呀呀的声音，她甚至能感觉到嘴角有唾液不断流出。

“老太太，你醒啦！”王妈从外头进来，就看见戚老夫人的嘴开合，和离水的鱼一般。

王妈拿过一个药碗，搬着椅子坐在床边开始喂药，脸上是见她醒来时的欣喜，但手上却是完全相反的动作。

她喂得很快，经常是不等戚老夫人完全咽下，就接着喂第二口。

一次两次的或许还能跟上，但是次数一多，就喂不进去了。

而且一般喂药的时候，都会把病人扶起来一点，让身体有一个倾斜的角度。

戚老夫人却就是平躺着喝药的，因此这药基本上都“喂”给在了她的衣襟上了。

这人是瘫了，并不是傻了，当然知道王妈是在磋磨自己，于是干脆闭上嘴不再喝药，甚至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她。

但是很快戚老夫人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要磋磨一个人，手段多的是。

一碗药就直接泼在她的身上，那褐色的汤药淋得戚老夫人满头满脑都是。

“不睁眼就有用了吗？”王妈轻笑，“你是不是觉得不理我，我就拿你没办法了？等着吧！你一个不动的，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说完王妈就端着药碗出门。

另一边，等戚老夫人离开后，孟星尘还心有不安：“文灏，这样好吗？和戚家撕破脸没关系，但是让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造假，我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星尘，你太高看戚老太了。”戚文灏轻蔑地说，“有那药的存在，她不会说的。”

“可是万一她豁出去了呢！”孟星尘拉着戚文灏的手，“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不想活了，也是有可能的。”

戚文灏摸了摸孟星尘的脑袋：“星尘，不要担心。戚家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现在要关心的事，是三个月后的婚礼，你要穿什么嫁衣。”

“为什么我穿嫁衣？”孟星尘不满地说。

“你在人前穿，等进了房间，我穿给你看。”戚文灏倒是不在乎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