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不理解为什么镜子的咒语是芝麻开门,就像她不理解为什么易彧要在凌晨五点叫她起床一样。
阿诺敢肯定,她这一辈子,怨气从来没有这么大过,“你干什么?现在才凌晨五点,你自己看看是起床的时间吗?”
“我这也是为你好嘛,早睡早起身体好,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看看,你早起了,是不是就比别人提前一步喝到王大爷卖的豆汁了。”易彧喝了一口豆汁,“香啊。再者说了,要是不早点叫你,你每天都得睡到中午十二点,这样就导致你每天都吃不上早饭,那不吃早饭怎么能行,俗话说得好,早饭要吃好,中饭要吃饱,晚饭要吃少,可见,早饭是很重要的,那你这不吃早饭怎么能行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哦。你确定不尝一口?”易彧递了一杯豆汁给阿诺。
“不用了,我不喜欢喝。”阿诺摆了摆手,拿起了一旁的豆浆,“那也没有必要早上五点就叫我起床,明明连姨父都没起来。还有没有包子啦?不是,你连个包子都不给我剩,就给我留杯豆汁和豆浆,谁家好人大早上光喝就饱了?还说什么早饭要吃好,我看你是光顾着自己吃好。”
“这叫什么话,那不是还有根油条嘛。”易彧手指了指桌上仅剩的一根油条,“早上出门没带出少钱,买早饭的时候才发现就够买一人份的,你喝得那杯豆浆还是我厚着脸皮跟王大爷要来的。”
“切。”阿诺拿起油条,狠狠地咬上了一大口,“所以说,你大清早就把我叫起来到底是为什么了,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早饭要重要这句话吧,以及为了让我喝口豆浆吃口油条?要是真这样,我可动手了昂,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我打你。”
“怎么可能呢,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嘛。”易彧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豆汁,故作深沉道,“其实,在大清早叫你起床,我也是于心不忍,但是这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着找你帮忙。”
“有事就说事,不要恶心人。”阿诺闷闷地嚼着油条。
“我要去苏州一趟,你也知道,有很多人对于我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很不满意,说不准,下一秒就有人出现在门外来找我讨一个说法,但是呢,我又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去苏州了,所以啊,就要你来帮我拦住他们,准确来说,是处理好他们,既要应付他们,把他们打发走,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去了苏州。”易彧说完就起身往门外走。
“你上哪儿去?”阿诺打了个哈欠,愣愣地看着易彧往门外走去。
易彧回过头,“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去苏州啊,机票都订好了,过会儿的飞机,我先走啦,哦,对了,前几天就有人打电话来骂我,不过可惜是在外地,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我想想,今天他就差不多要上门来了,你准备准备好哦。”
“嗯?”阿诺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是,等会儿,你自己家内斗,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诶诶诶,不是,易彧!”阿诺反应过来,去追易彧的时候,易彧已经坐上了车,扬长而去。
阿诺站在原地发愣,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为什么易彧可以去苏州,而自己却要在家替他解决那一堆的麻烦。
就如同易彧所说的那样,他才没多会儿,就有一伙人气势汹汹地找上了门。
为首的老者花白的胡须都被气得有些翘上了天,脸涨得是通红,才到门口,就大声叫嚷道,“易彧,你小子给爷爷我出来!”
阿诺缩在门里面往外看,她不理解,就只是一个家主的位置而已,如何要得这么大阵仗。
易熠倒是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阿诺看着易熠这一副悠闲的模样,“姨父,这怎么办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易熠喝了口茶,吧唧了几下,吐了口茶叶,“阿诺啊,易彧走的时候是把这事交给你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十分相信你的能力,而姨父我呢,自然也是十分相信你的能力的,所以啊,你要自己面对这事哦。”
“姨父!”阿诺嘟囔着嘴看着易熠,易熠有些心虚地别过头,一边说着今天的天气真好,一边往自己房间里面走去。
阿诺叹了口气,有些认命地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那人面前,弱弱地开了口,“你,你好?”
“好?你爷爷我一点儿也不好!”那为首的老者有些激动,阿诺都有些担心他再激动一点儿,嘴里的吐沫星子会把自己呛着。
那老者上下打量着阿诺,眼神不禁有些疑惑,嘟嘟囔囔地说着,“易彧这小子什么时候还找了个洋妞?怎么跟他那不成器的小叔一样。”
站在老者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贴在那老者的耳边说了几句,那老者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啊,你就是易熠那小子找的洋妞带过来的拖油瓶外甥女。”
阿诺蹙着眉看着那老者,“不是,你,你说话不是很好听呢。”
那老者一脸惊讶地看着阿诺,随即又跟旁边的年轻人说道,“诶嘿,这小妞中国话说得还挺地道。”
年轻人笑着附和道,“听说一出生就带过来了,一直在北京待到了十一岁,说话发音自然也就标准了。”
“诶,我问你,易彧那小子呢,我也不为难你,好说歹说也算是个国际友人,你让他出来,我有话跟他说。”那老者双眼往屋内打量着。
“他不在。。。”阿诺才说出几个字就顿住了,想起来易彧说不能让人知道他去了苏州,“他不在,呃,不在外面,嗯,我的意思是他在里面。”
那老者愣了愣,转头朝着身边的年轻人说了一句,“白搭十一年,你看这话说得还是不利索。”
年轻人又笑着附和道,“那当然了,中华文化毕竟博大精深,她仅仅十一年又怎么能参透呢,又不是人人都像您一样在语言学上那般的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