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城池危在旦夕的时候,见不着张守议的人影。
如今转危为安,他却出现在了北门,亲自迎接辛永宗凯旋。
“贤弟今日以百骑破万敌,必当名扬天下!”
张守议凑上前来,笑呵呵地向辛永宗道贺。
此时的他,对于原有的计划那是绝口不提。
仿佛他们一开始就准备等到宋江一伙人精疲力竭的时候,再由辛永宗出面,彻底结束战斗。
而不是内外夹击,一同使力去击溃敌军。
辛永宗心照不宣:
“此战,贤兄居功至伟,是贤兄坚守城池,拖住了宋江一伙,愚弟才能在城外击溃敌军。以兄台的才能,屈居县令实在是埋没人才,等回到东京,我必向泾国公举荐,如今兄台有守城之功,升迁指日可待。”
这正是张守议所盼望的,他喜笑颜开道:
“如此,便仰赖贤弟为我美言一二。”
辛永宗颔首道:
“自今日始,我们便是过命的交情,辛某在家中排行第九,贤兄可以唤我九郎。”
“好一个过命的交情,九郎!往后但凡有用得着我张守议的地方,为兄绝不皱一皱眉头。”
张守议说罢,眼睛扫了一圈,却不见张进德的身影。
“九郎,我那犬子何在?”
辛永宗听他说起,才记起还有张进德这么一个人:
“哎呀!我那侄儿关心贤兄的安危,此前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愚弟不堪其扰,故而将他绑了。”
张守议瞠目结舌,辛永宗赶忙吩咐麾下的队将吴忠:
“吴队将,你速速去接张贤侄。”
说着,辛永宗不忘叮嘱道:
“切记!要以礼相待!”
吴忠应诺,点了两名部下就往他们遗弃张进德的地方去了。
当吴忠寻到张进德的时候,他被五花大绑的捆在灌木丛中,正奋力挣扎着呢。
好在有惊无险,由于溃兵们不知道辛永宗冲锋时,后头跟了多少官兵,因此没敢往他们进入战场的方向逃,自然也不会有人伤到张进德分毫。
塞在嘴里的破布被拔了出来,张进德急不可耐道:
“家父现在怎样了!可有危险!”
吴忠让人替张永德解开绳索,安抚道:
“张公子勿虑,贼寇已经败了,令尊如今好得很。”
张进德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辛永宗让人将他给绑了,张进德也不好追究,毕竟人家名义上是为了自己好,不让他去送死。
就在吴忠带着张进德回到县城的时候,辛永宗也在城内见到了关胜。
关胜见辛永宗来到县衙,冷笑道:
“原来这就是你的盘算。”
宋江等人攻城,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关胜当然有所耳闻。
按照行程,本应该已经去了临沂县的辛永宗,却及时杀了回来。
关胜并非蠢物,很快就明白过来,对方这是在拿自己作饵,他哪能给到辛永宗好脸色看。
辛永宗面色坦然的承认下来:
“其实这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有别的法子引诱宋江来犯。”
关胜问辛永宗:
“事到如今,你仍来见我,莫非是我还有利用价值?”
说着,又自问自答:
“没错了,你走时曾说过,需要我为你去做说客。”
辛永宗颔首道:
“不错,我需要你出面,但不只是帮我,也是在帮宋江他们,如今不过一百甲骑,他便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弃众而逃,一旦胜捷军主力南下,宋江焉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