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衙署的大门外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辛永宗领着梁家众人来到附近一间宅院。
歙州早已沦陷,暂时来说,他们是回不去了,而梁镇恶、梁永贞将要作为随军的向导,戴罪立功,只能把家眷留在汴京。
梁镇恶一家有三十余口,那么多的人,又多是女眷,显然不适合借住在辛府。
而辛永宗囊中羞涩,只能找牙行租了一间宅院安置她们。
梁镇恶打量着眼前并不算大,但干净整洁的院子,感激道:
“九郎,让你破费了。”
辛永宗摆摆手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他的目光很自然的扫过梁红玉,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特别的关注。
现在还不是表露心意的时候。
辛永宗急着赶回军营,故而先行离开了,而梁家父子作为向导,也得前往军营报到,不过,先要洗漱沐浴,换身干净衣裳。
总不能蓬头垢面的就去了。
辛永宗回到第二将的营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刘镇就派人找到了他。
辛永宗知道,这肯定是童贯有了安排。
果不其然,一见到辛永宗,刘镇便笑着说道:
“九郎,媪相有令,第二将归属东路军,为兄预祝你能拿下方腊首级。”
有道是,杀鸡焉用牛刀,东出的二十万蕃汉将士并不会全部南下,朝廷只是派遣了十五万兵马,其中还包括了部分的中央禁军,以战练兵。
如今,方腊亲率叛军主力进攻杭州,官兵也计划兵分两路,童贯执掌东路军,救援杭州,西路军由谭稹统领,收复歙州。
泾源军则被归入了西路军,很大可能将与方腊的首级无缘。
但刘镇的心情大好,他作为都统制,是西路军的实际掌控者。
在叛军主力被东路军牵制的情况下,收取歙州并非难事,这同样是大功一件,战后少不得他的封赏。
至于童贯要将辛永宗的第二将调入东路军,名义上的说法是第二将皆为骑兵,在攻城战中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而东路军救援杭州,将与叛军主力决战,正适合骑兵发挥。
只不过,刘镇心知肚明,童贯此举,是让辛永宗有机会参与争夺方腊的首级。
当然,明面上的理由也说得过去。
战马固然宝贵,身经百战的骑卒也同样重要,不管是谁坐在西路军的帅位上,都不可能让他们下马攻城。
“承蒙刘都统的吉言,辛某尚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刘都统答允。”
“哦,不知辛郎所为何事?”
辛永宗并没有遮遮掩掩,毕竟刘镇也算自己人,与辛永宗都是童贯的党羽爪牙。
他向刘镇说起自己与梁家父子的关系,请求刘镇代为照顾。
梁镇恶、梁永贞父子熟悉歙州地形,肯定是要作为西路军的向导。
既然是戴罪立功,总得立下了功劳,才能赎罪。
刘镇闻言笑道:
“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原来是给梁家父子分润些功劳,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