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秀州固然重要,但军马更加宝贵,正因如此,辛永宗才会要求一人五马。
在行军时,军马轮流负重,一马驼人,一马负甲仗,其余三马空跑,二十里即作休整,便不用担心将这些马儿给跑废了。
不过,一路上的颠簸,可把将士们累得够呛。
还只是赶路的第一天,黄昏时,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将士们下马时,一个个腿都是酸的。
“辛统制有令,今日由鄜延路第一将搭设营垒。”
杨庭义奉命宣读道。
立即引得鄜延军的将士不满,自个跑了一天的马,还得给泾源军、熙河军搭设营垒,这叫什么事啊。
杨庭义喝道:
“吵什么吵!今日是你们搭营,明日就是熙河军,后日便是我们泾源军,六天的路程,谁也吃不了亏!”
但鄜延军的将士可不怕一个泾源军的部将,他们七嘴八舌道:
“呵!说得好听,怎么就把我们鄜延军排在了第一天!”
“不错!说不定朝令夕改,到了明天,又是一个章程!”
姚平仲也终于出面,他记得杨庭义这个人,不由哼道:
“我昨日就与你说过了,营宿之事,本将自有主张,无需辛永宗过问!”
杨庭义冷冷的看了姚平仲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打马回去向辛永宗复命。
泾原军第二将的将士们听说此事,无不为之愤慨。
魏充早就得了辛永宗的吩咐,私底下串联将士,一起来到辛永宗的马前请命。
“姚平仲公然违抗军令,若不严惩,将军威严何在!”
魏充领着众人进言道。
事实上,杨庭义昨日给辛永宗带话,就说过了姚平仲不让辛永宗过问鄜延军的营宿。
但辛永宗偏偏又下了这么一道军令,其实就是在故意找事。
辛永宗眼见众人群情激愤,心知终于到了兴师问罪的时候,他下令道:
“第二将全体将士,披甲执锐,上马!”
众人闻言,齐声应道:
“谨遵将军之令!”
不多时,连带辛永宗自己在内,泾原路第二将二千五百四十名将士,全都穿戴起了甲胄,手持兵刃,他们骑坐在马背上,蓄势待发。
辛永宗当即喝道:
“众将士!皆随我来!”
说罢,当先策马,奔向鄜延军所在的区域。
三支兵马各有营地范围,相距其实并不远。
第二将的骑卒策马奔驰,闹出来的动静不仅惊动了鄜延军,就连王渊的熙河军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渊派遣亲信前去察看,片刻后,那名亲信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
“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辛统制点齐兵马,将鄜延军给围住了!”
王渊瞠目结舌。
他不是不知道辛永宗与姚平仲有矛盾,但没想到居然会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这才只是第一天,怎么就闹起了内讧。
“快!快牵我马来!”
王渊焦急的喊道,他得尽快赶去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