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妙真,亏你还坐得住,你可知道九郎在扬州做了多大的事情!”
童妙真瞧见王知薇这副眉开眼笑的模样,分明是来报喜,不由心中大定,她强忍欢喜道:
“瞧母亲这话说的,就算有了好消息,女儿也不能出门敲锣打鼓吧。”
王知薇白她一眼,童妙真幼年丧父,她们相依为命,关系较于寻常母女,更要亲密许多.
“今儿这事,倒也不用你敲锣打鼓,快些与我往庙里添些香油钱。
“仰仗佛祖保佑,又有九郎出谋献策,你祖父在扬州大败贼寇,杀敌五万,如今人人都说九郎是咱大宋的冠军侯呢!”
梁红玉在一旁听了消息,心底乐开了花,暗自为辛永宗高兴。
她对辛永宗除了感激之外,其实另有一丝爱慕,但二人毕竟差了辈分,梁红玉也只当自己是异想天开,不敢表现出来。
童妙真听了,只觉得晦气,她撇撇嘴道:
“我才不要他像那劳什子的冠军侯,要做就做长寿侯。”
霍去病哪都好,就是命短寿夭,旁人拿辛永宗比霍去病,那是抬举了辛永宗,但童妙真可不乐意。
王知薇听了这长寿侯,忍不住心酸,她年纪轻轻时就守了寡,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亡夫平安长寿。
今天终究是个大喜的日子,王知薇甩开心里的悲伤情绪,她转移话题,看向梁红玉:
“红玉,你父兄也在军中,不妨与我们母女同行,为他们祈福。”
梁红玉又怎会拒绝。
三人坐上了衣车,前往童家母女上次去的寺庙。
车厢内,王知薇问起梁红玉:
“红玉,你如今芳龄几许?”
梁红玉回答道:
“回夫人的话,小女子年方十九。”
“十九岁啊,那可不小了,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妙真都能满地跑了。”
童妙真不满道:
“母亲与红玉问话,好端端的怎么又将女儿给牵扯进来。”
王知薇笑了笑,又问梁红玉:
“你的父母可曾将你许了人家?”
原来,王知薇娘家有一侄儿,与梁红玉年纪相仿,上次来泾国公府做客,正巧见着了梁红玉,便害了相思病,求着王知薇这个姑姑给他找机会说媒。
王知薇便是趁着这个机会,来问一问梁红玉的情况。
梁红玉不知其中的蹊跷,只当王知薇是随口一问,她摇头道:
“不曾许过人家。”
然而,不等王知薇高兴,梁红玉接着道:
“只是九叔曾与家父有过承诺,会替小女子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先前还不想被牵扯进话题的童妙真,当即好奇道:
“九郎还答应给你做媒?”
哪怕是梁红玉这样的女子,说起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是会带着点忸怩:
“九叔只是去年在新泰县时,与家父提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童妙真不知道辛永宗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她拍着胸脯道:
“你且放心,等他回了汴京,我定会让他替你早些订下婚事,再拖着,真的要拖成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