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韵锦的吩咐还是很有力度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那封亲笔书信便被送到了镇东的沈府。
在云溪镇除了纪家堡,或许就只有这沈府最大了。
送信的左转右转的进了书房。
不曾想,半柱香后却是从书房里透出了一声怒喝,噪音之大甚至过路书房的人纷纷捂上了耳朵。
“柳韵锦!”
“告诉你们家主子,让她准备好,等着三日后老夫去找她一叙!”
书房里,一身墨色华服的家主沈云昊手里狠狠的捏着书信,本就皱纹横生的老脸再无端多了些怒气后更是阴森的赫人。
那送信的不敢抬头直视,只是颤颤巍巍的说道:“那小的这先回去禀告了”
“滚!”盛怒之下的沈云昊竟是没有毫不客气。
“是是”
送信的当下打了个冷颤,当下连连后退出了屋子,如他这种平日里往来各个府邸送信的深知这沈家的家主脾气有多臭
“咔擦!”
如那送信的临走前所想,果然,下一刻屋子里便传出了一声咔擦的碎响。
愤怒的沈云昊一把将那书信狠狠的扣在了桌子上,用劲之下竟是活生生的扣碎了桌子,轰然留下一地残垣。
这已经是这个月被他拍碎的第六个桌子了,无愧于他的诨号:沈拍桌。
“输赢均成宴,携图为上宾”
柳韵锦的信上最后那寥寥几笔的几句满是羞辱他的意思。
要他去和一个纪家染料房的下人去争所求
他争,那是要被外人笑掉大牙的。
他不争,或许待到赴宴时东西能拿到,但是要位居一个下人之下,万万不可能接受。
柳韵锦给了他一个横竖都是不妥的选择题。
就在怒火中烧之际,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几声脚步声,一个个面容印桀年轻人推门进了书房。
是他的二儿子沈星。
只见得沈星轻点着步子颇是无奈的步到了沈云昊身边,他一言不发的将那封书信从碎木中捡了出来,但在瞄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目光却是不动了。
“纪尘”
信上的这个名字他是记得的,秋南节的时候他曾亲眼目睹了秋宝会,也听他大哥恨恨的讲起过诗武论剑。
“可看出什么了?”沈云昊见他端着信出神,许久也不说个话,忍不住冷冷的问了起来。
在他心里自己这个二儿子一向是聪明的很,说不定会发现些什么。
沈星回过神讲道:“爹,你还记得上回跟你提过的在秋南节大出了风头的纪家少年吗?”
沈星冷不丁这样讲,沈云昊方才猛的想起了这件事。
“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绝对没错!”
沈星很肯定,对于这样特别的人不管谁见到了都会记忆尤深。
“那就是新仇与旧恨!”沈云昊在确定了真相后反而怒火更盛了。
且不提当下这件事,上一次的诗武论剑若不是这个叫纪尘的搅局,他的大儿子绝对是最有希望的竞争者之一。
盛怒之下,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可有什么主意?”
沈星沉默了片刻,只见两个眼珠贼贼的转了转,不大一会功夫似是嘴边冽了冽,好像有了答案。
他淡然的说了一句:“最近云溪上靠山水匪闹的很凶”
“十三路云溪匪?”
沈云昊恍然拧紧了眉毛,目光变得有些诧异,这个儿子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但沈星只是笑着说:“正是他们”
一天的时间是过的很快的,眨眼间天气以黑。
去了三个时辰。
被打发着去买酒菜的纪安回到染料房的时候早已是月上梢头。
一推门便见得几个人正烦人的围着纪尘问东问西,而纪宽则在一旁憨笑着烤火痛饮。
看样子借着旧存的酒他们已经喝了好一会,那纪尘的脸上熏红,以是有了醉意。
但他是不喜杯中物的,将那两坛烧刀子,三四样豆花酒菜扔在桌子上后径直的回了屋。
但他没有点灯,只是静坐在听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大哥纪宽似乎在敬酒,敬的应该是纪尘,只听他说:“老弟,大哥以前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见怪”
“干了!干了!干了!”随后便是阵阵的起哄。
然而片刻之后却没有纪尘的声音传过来,诧异之时,忽然有一顿一顿的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