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
三人都在盯着那八十里洛水山图钻研。
却谁都没用看出什么门道出来,其实这幅图柳韵锦私下里也是看过许多次了,不过哪一次都没有成果。
柳韵锦一直认为那传说也许是假的,或许是自己的认知还不够,时间久了也不免的有些头痛。
她都如此,便更不要所那脑袋经常糊涂的沈老头了,看着他那专心的样子,一时间之间柳韵锦的脸上不免的有些掩之不住的嘲讽之色。
但这个总是让她意外的弟弟难道也没看出什么?
见他蹙着眉头,久久也不见有所得,柳韵锦觉得有些说不通,难道真是自己看走了眼?
或者说,:“在自信的人也有所办不到的事”
从秋宝会到现在的三日宴,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年总是让她意外的很,总是在做些别人所做不到的事情,但现在这幅图宛然成了横亘在他面前的一座山,就连柳韵锦都有些认为他也是很难解开这图的奥秘了。
毕竟,有过传言,解图的黄金期只在半柱香内,若是解不得,恐剩余都是白费功夫罢了。
那倔强的沈云昊没有放弃,自然,纪尘也是不可能放弃的。
入定,任凭卷进堂中的秋风吹着身子,只是略微有些寒冷,纪尘紧了紧衣领,在那图前坐下,沉思之间他的神识与元气都以是多次的试图探进其中,但除了能让那洛书流的快一点,再没有别的成效了。
关于神幽境的理论,他是烂熟于心的,但这图中的批文,图中勾勒的线条,在他的脑海中总是在莫名其妙的不断的变化,这其中没有规律可循,他只能记得那些变化,在下一次偶然与记忆中的变化相同的时候,方才妄图在其中找寻些想要的答案。
门外,景东商行的铁卫依旧在持着长矛戒备着,有沉重的脚步声不断的在响起,又有些偷懒的下人在私相议论。
外面的雀鸟叫声变得密集起来,然后高空上传来阵阵雁鸣,其中有声鸣叫格外清亮。
久了,有些疲累,纪尘睁开眼睛,看看与他一起参悟的二人,只见得柳韵锦已经在漫不经心的装装样子,甚至喂起了蛇,而沈云昊,久久不得所获让他那张狰狞的老脸又是多了几分难堪。
画中,渊远的洛书已然不知流了有多远,似是还在像着东流,却不见个尽头。
“只能如此了“
纪尘摇了摇脑袋,叹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入了定。
神识和元气再次接近图画,拟态的神识想要爬上那画中最高的一座山,但却被一道忽然而起的洛水浪花活生生的拦了下来。
遥望着这号称秋雁不过的江水,和那些一眼像是望不到头的山峦,纪尘凝重了起来,意识到这绝非是因为自己天赋不够,肯定其中还隐藏的其他的奥秘。
按照曾经在白家学堂上所学的知识,曾经有无数的白家人都在世间获得了不少的收获,更有一些与他同辈的人因为寥寥的几个知识点而受了启发,但纪尘发现如今这些知识好像都不是太适用于眼前这神奇的“阴阳图”
但梳理一下那些纷杂的知识,其中有一点却是很关键。
白家有神幽境课堂,曾教授过多种的解图思路,仅仅是一些世间广泛流传的图便有百种解法。
有一句常常被忽略的话这样说道:“柳暗花明又一村”
所以纪尘在想,是不是要扔掉常规的所知,在一条完全黑暗的路上去找那光明的地方。
神识站在半山腰上观察洛水水流的变化,虽然没有找到答案,但他想这样应该不会有错,这确实应该是关键。
但目前来说,还相当不完备,或者说不够纯粹,依然是取形探理的路子,或者说临江远眺这种方法依然没有完全摆脱固有思路的影响。
他有些怅然,也略微的有些心急了,所以苦苦盯望了整整再一炷香的时间,依然是没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