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佻,放纵,带着一股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戾气。
因为酒精,又不完全因为酒精。
霍闻声皱起眉头,眼神变得危险,这声“霍总”在这个时候是如此的刺耳,让他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愠怒与恶劣。
苏南头皮发麻,腰侧皮肤甚至感觉到了刺痛,很快那股刺痛消失,随着对方掌心移动,一直往下。
“苏南,我给过你机会了。”霍闻声沉声道。
苏南仰躺在霍闻声面前,他已然一丝不挂。而霍闻声却还穿着衬衫,只是扣子被扯得稀巴烂,露出鼓囊的胸肌,上面残留着苏南留下的水光,性感得要命。
视觉盛宴的刺激下,苏南不自觉抽气,他当然能感觉到霍闻声的怒意,可他毫不畏惧,甚至觉得冒出些许愉悦。
莫名可笑,却又莫名的痛快。
眼眶愈发湿润,是汗水又或是泪水,不断地在高热的摩擦中渗漏。
苏南在霍闻声的掌下晕眩,时而被抛到半空,时而又被拉着下坠,在他溢出近似哭声的呜咽之后,霍闻声忽然起身离开。
两三秒后,苏南的眼前闪过一道暗红光芒,旋即视线被阻挡,只余一片昏暗。
他下意识抬手,霍闻声又重新压了过来,将他双手推到头顶。
慌乱被安抚,欲望重新被掌控。
苏南鼻尖嗅到了熟悉的沉冷草木香,意识到遮住他视线的东西是霍闻声的领带。
“为什么不开心?”霍闻声沉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灼热的呼吸打在耳廓,酥麻传遍全身。
苏南张嘴就只剩喘息,双腿不安地扭动就瞬间被更强横的力量压制。
“说话。”霍闻声声音更沉了,第一次在苏南身上展露出了上位者的压制,捕猎者的凶狠。
“没有,”苏南心脏狂跳,在满足与空虚间反复横跳,“我没有不开心。”
“撒谎。”霍闻声毫不留情,拿捏苏南的命门,告诉他撒谎的代价是什么。
苏南感觉到了疼痛,可最先涌出来的不是畏惧,而是委屈。
他似乎总在霍闻声这里感到委屈,甚至泄漏出委屈,流露出少见的脆弱与依赖。
这可真是久违的感觉,自打他出国留学,就开始学会独立,也学会了自己消化委屈,丢弃不必要的想要依靠的柔软心理。
可现在,那些软弱与胆怯又死而复生了。
眼泪流得更凶了,洇湿领带,也打湿霍闻声的手心,是让人沸腾的灼热。
“为什么不开心?”霍闻声命令他,“回答我。”
苏南的呼吸完全失控,心里也更加发堵,他甚至想要骂脏话,可语气却是软得像云:“你别这样。”
霍闻声不为所动,甚至警告似的用指腹按压控制。
苏南瞬间绷紧了腰身,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霍闻声赋予的一片暗红色,急促的几个呼吸之后,他在快乐与煎熬中认了输,服了软。
“我不知道,”苏南的沙哑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咬着唇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难过,我……我只是太累了,这一切都让我觉得累,我真的好累啊。”
所有的坚强与傲气在这一瞬间溃散,袒露出他心底最深的疲惫和委屈。
领带上的暗色一点点扩散,白云变乌云,笼在霍闻声的心头,挤压,震颤。
他垂眸凝视苏南许久,然后低头吻在苏南被咬的泛白的嘴唇上。
继而是下颌,喉结,以及那颗红色的小痣。
霍闻声松开了钳制着对方的手,轻柔的吻一路往下,替代了另一只手。
“这是奖励。”
苏南在一阵混乱中膏潮,黑暗中有白光闪烁,是霍闻声带来的战栗与安慰。
直到缓过不应期,苏南才抬手摘掉覆在眼睛上的领带,他看见霍闻声唇色嫣红,透着抹白。
苏南在那一瞬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颤与满足,满心的委屈与难过都被取代,他注视着对方,哑声说:“霍闻声,你抱抱我吧。”
这是苏南第一次叫霍闻声的名字,连名带姓,不是什么客气的霍总,而是他的名字。
霍闻声呼吸一滞,鼓动的心脏像是被云朵揉了一把,躁动难控的欲望被包裹压制。
“抱我。”苏南又重复了一遍,近乎撒娇似的恳求。
霍闻声叹息着说“好”,重新压过去将人抱在了怀里。